「您身邊的金焰熾鳳。」那人又說,「麻煩您替我們送來了。」
嵇清柏一時腦內轟鳴,電光火石間又似乎抓到了些什麼,他疾步朝牆根飛去,咬牙道:「調虎離山之計……你們想對鳴寰作什麼?!」
看不見臉的人終於被逼到了明處,他身後跟著有八個同樣打扮的同夥,嵇清柏四面被圍,才發現這幾個人身邊居然都帶著妖物。
「我們可不敢對聖妖不敬。」那人的語氣陰陽怪氣,似是憐憫,又帶著嘲弄,「玄君不如回去問問自己的徒弟,如何?」
長生盯著鳴寰淌血的指尖,臉上的表情還算鎮定,他腦子裡想著剛才地上的淤泥,轉移話題道:「師父呢?」
鳴寰有些不耐煩:「師父沒事。」他湊近了一些,命令道,「張嘴。」
長生抿著唇,滿臉都是抗拒,他不知道那些淤泥還躲在什麼地方,又總覺得有弄不明白的蹊蹺地方。
鳴寰突然動了下指,下一秒,長生的雙被縛在身後,迫著揚起了腦袋。
「我說了,不要逼我。」鳴寰的語氣平靜,長生不敢置信地盯住他,緩緩張開了嘴。
鳴寰指尖上的血滴入了他的喉口,長生只覺一束燎火入腹,痛得他眼冒金星,縛禁已經解開,長生捂住胸口,冷汗森森,面如金紙,任憑鳴寰伸將他抱了起來。
長生不知道對方要帶他去哪兒,他也問不出口,聖妖的心頭血不是普通人能承得住的,長生忍不住懷疑鳴寰到底是要救他還是殺他。
這念頭既荒唐又苦作樂的很,鳴寰抱著他翻出窗戶,長生痛得發抖,忍不住朝他背後看去。
「別看了。」鳴寰似乎後腦勺長了眼睛,他說,「師父不會來的。」
話音剛落,一支箭釘在了他的腳邊。
鳴寰愣了愣,表情只錯愕了一瞬,便漸漸難堪了下來。
嵇清柏一身狼狽,他原本的長劍不知丟到了哪裡,此時里多了一把弓,站在對面屋頂上,遙遙看向這邊。
「我下山前,在堂發了誓。」嵇清柏的聲音灌了風,雄渾清晰地傳了過來,「你要是敢犯惡業,我必將取你性命。」
鳴寰慢慢轉過身來。
嵇清柏看到了他懷裡的長生。
「師父。」鳴寰突然道,「我餵給了長生我的心頭血。」
嵇清柏雙目赤紅,他胸口起伏不定,怒到幾乎失語:「他毫無修為根基,你強行給他你的妖血,是在要他的命!」
鳴寰居然笑了笑:「我不會讓他死的,只要過了日,等血入了心,這世間除了他自己,無人能傷他分毫。」
嵇清柏氣到眼前發黑,罵道:「孽障!」
鳴寰全然不在意,他撇了撇唇,諷刺道:「這天下人都想要聖妖之血,師父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們以為宋侯上山是為了求仙問道,亦或者求月清派替天行道斬妖除魔?」鳴寰低垂下眼,他看著懷裡的長生,慢慢道,「都不是,他們想要我的血,所以我就給了他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