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章側過臉,咬住了嵇清柏的嘴,信子強硬地頂開了對方的兩瓣唇。
嵇清柏在迷迷糊糊中被灌入了一口氣,肺葉舒展,他睜開眼,隔著一片水霧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銀蛟在池中如魚得水,雙唇分開後,他又去舔嵇清柏額頭的傷口,如願以償吃到了對方的血。
檀章愉悅地眯起眼,尾尖輕快地打著顫,巨尾又把人拉近了幾分。
嵇清柏被渡了氣後倒是清醒了幾分,但他畢竟不善水,只能被檀章拖著回不到水面上,等到氣不夠用了,銀蛟又會故技重施,嘴對嘴灌一口,然後繼續去舔他身上的其他傷。
就這麼在被反覆灌一口氣,吃一口血的循環中,嵇清柏覺得自己都要泡發了,檀章才依依不捨將他抱進了池底的洞中。
這兒顯然是銀蛟的老巢,檀章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洞口被一層水簾擋著,裡頭乾淨清爽,冬暖夏涼。
嵇清柏的身下是一張玉床,他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清夢冰綾又濕又重,纏著手腳。
「你這法寶倒是挺聽話的。」檀章慢條斯理地扒了嵇清柏的仙袍,這人肩膀的傷口已經凝了層血痂,他忍不住又伸出信子舔了舔,還是能嘗到淡淡的甜味。
嵇清柏實在怕他下嘴沒個輕重,直接生吞了自己,只好硬著頭皮勸道:「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了我。」
檀章沒說話,他的尾尖盤繞而上,扣住了嵇清柏的脖子,頂著對方的下巴,這姿勢逼得嵇清柏不得不仰起頭,露出脆弱的喉口,很是羞辱。
「你求我啊。」檀章平靜道,「求我舔你,我便放了你。」
自從白朝口中知道了檀章因他生出情愛妄念,犯了殺生之罪,無法承住無量境界,再入輪迴渡眾生之苦後,嵇清柏便想這最後一世,無論如何要靜心忍性,幫著佛尊平安渡劫,重回無量。
檀章原本不該受如此多的苦,要不是自己,佛尊永遠都是萬重佛境中,紅蓮座上,悲天憫人的佛。
而嵇清柏寧可自己受天地玄雷的生死之劫,也不願意檀章因他痛上一絲一毫。
銀蛟此世不懂情愛,只要化龍後,通大能,飛升成佛,檀章便算是歷劫成功,了卻凡塵種種重歸無量。
嵇清柏實在不想這一世再鑄他與佛尊的「情緣」,因為檀章註定會重歸佛境,忘卻一切,再不生情愛妄念。
佛尊為他受了萬年玄雷之痛,嵇清柏想,自己又怎麼會捨得讓他繼續痛下去呢?
檀章忘了一切也好,反正嵇清柏都會記得。
他只願往後千萬年還能陪著蓮座上的佛,無論山河寂滅,還是日月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