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殊塵低頭看那個滿身血的東西,仔細看了看才看出來,原來不是東西,是陳玉山。
「郎君,郎君你怎麼了!」殊塵撲到陳玉山身上,尖叫起來。
抬著他的人滿臉晦氣,殊塵瞟見他的衣服上有血跡,「倒霉催的,他去府衙辦事,有個男人衝出來捅了他一下——聽說已經報官了。」
殊塵還想再「驚慌失措」地在門口拖一會兒,不過鄰居見亂早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叫那幾個人把陳玉山抬進屋,還有熱心腸的叫喊著跑了,說是去請大夫。殊塵沒辦法,只能滿臉關心地跟著進了屋,看他們像卸垃圾一樣把人卸在床上。
大夫來之前,殊塵趁人不備檢查了陳玉山的傷口。傷口在左下腹,已經被敷了不知什麼藥粉,看不出有多深,估摸著有四寸多長。現在還流著血,藥粉都被沖走了大半。殊塵想著怎麼也要裝裝樣子,於是翻出一塊白棉布,也不管髒的淨的,按在陳玉山的傷口上。
陳玉山幽幽睜開眼,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鄰居大嬸瞄見了,驚喜道:「陳舉人醒了!看,果然是夫妻,一見到老婆,他就醒了!」
殊塵:不,我覺得他是痛醒的。
片刻之後,外面有人高喊著「大夫來了!」然後一個人扯著個白鬍子老頭衝進了屋。白鬍子老頭手裡提著箱子,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低頭看了一眼,這才開始喘粗氣。
然後殊塵就見他掏出了一包藥粉,又叫殊塵去煮一鍋開水燙布,囑咐她每兩日換藥,然後又交代了包紮的方法,便要了診金和藥費離開了。只是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殊塵其實挺理解他的:都這麼大歲數了,被人一路拉過來,跑得骨頭都要碎了吧?太暴力了!陳玉山看你幹的好事,拖累了人家無辜的大夫,你不理虧嗎?
外人見陳玉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這邊大夫也看過,再沒有什麼熱鬧,便漸漸散去了,只有一個鄰居大嬸留下來,熱心地幫殊塵燒水,還拿了棉布過去煮。她還告訴殊塵:「你別怕,吉人自有天相,過了這一關,總會好起來的!」
所有人都離開後,陳維予才探頭探腦地過來問道:「娘,爹怎麼樣了?」
「大夫說了,暫時死不了。」殊塵隨口答道。
陳維予眼圈一紅:「娘,剛才不是我不想過來幫忙,可是人太多,我怕他們看了我去……」
殊塵震驚:【666,我的白蓮花人設被閨女搶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然後她沒等666回應,只和善地笑著安慰陳維予:「娘沒有怪你,你爹是讀書人,你這樣也是聽從他的教導。有句話是嫂溺叔援,事急從權,還好這次你爹沒事,如果以後真的有事,你硬著頭皮也得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