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事想請你幫忙。”兩人談話的語氣不像父子,更像朋友。
“好,你媽睡了,去你房裡說。”
媽一定還沒睡,發生這麼大事,媽不問清楚哪能睡得著。顧望宇也不去反駁,點點頭,率先進了自己房間。
這還是顧梓軒近幾年來第一次進兒子的房間,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充滿童趣的卡通牆布和粉藍色窗簾上。但眼前的房間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簡約沉穩。白色的牆,黑色的簡潔家具,再加上灰色的地板和窗簾。整個房間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一點多餘的裝飾都沒有。
這是一個十四歲孩子的房間,問題是什麼時候換的裝修,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如果他妻子蕭韻穎知道他的疑惑,一定會告訴他:“六年前,當時兒子八歲。”
顧梓軒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摸出口袋裡的煙,抽出一根,抬起頭對上兒子黝黑的眼瞳,又把煙塞回了煙盒,重新放進口袋。
這段日子發生太多事,身體上的疲憊還是小事,心理上的衝擊,三觀的顛覆才是真的心累。
玉凌在給他治療時,發現他體內暗傷無數,現在仗著年輕察覺不到,一旦上了年紀,腰腿疼痛是肯定的,隨時癱瘓都有可能。
因此玉凌在重塑他右腿的同時也修復了他體內部分暗傷舊患,又留了一絲靈力在他的血液中,隨著血液循環自行修復這些大大小小的陳年舊患。
如果不是這絲靈力的滋養,再強健的鐵血戰士這樣不眠不休一個星期也支撐不住。
顧梓軒將身體靠向椅背,兩指揉捏著鼻樑,聲音裡帶了幾分沙啞:“說吧,什麼事?”
“我要轉學去北江市第一中學。”這句話不是詢問,是陳述。
半合的眼瞼猛然睜開,直直的看向對面面無表情的少年,“理由?”
“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想在他身邊保護他。”
“就這樣?沒別的?”
“比如?”
“你的能力不足以保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