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呼呼的風聲傳來,隨著船身的晃動,天láng王坐到了他的對面。陸錚用力穩住身形,天láng王就拉過了他手中的漿柄,低聲道:“我來吧!”
船身重新推開泛著螢光的碧波,緩緩往湖中心dàng去。仔細看時,陸錚才發現,原來那螢光是閃著藍色光點的小昆蟲。有點像螢火蟲,不過是藍色的。陸錚問道:“這是什麼蟲子?”
天láng王道:“不過是沒有名字的小昆蟲,在烏星雲團後面,許多小昆蟲都能發光。”
陸錚道:“那我叫它螢火蟲可以嗎?”
天láng王道:“當然可以了,你可以隨便給它們取名字。”
陸錚笑了笑,望著那張半面罩下鐵灰色的瞳孔,還是沒忍住,這個氣竟然就這麼消了。說好了要好好疼疼他的,這個從小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關於懲罰的事,還是……等穆涵朗清醒以後再說吧!
伸出手,一隻熒火蟲落在了他的掌心。發現那是一種長著藍色翅膀,類似蜻蜓,卻又比蜻蜓小一些的昆蟲。發光的是它們的翅膀,隨著翅膀的閃動,螢光忽明忽暗。暗襯得整個湖面都變成藍色,再加上天空中的點點星光——哦,那並不是星光,而是烏星雲團的縫隙。灑落在湖上的光芒,顯得làng漫的像童話一樣美好。
天láng王不敢再提之前發生的事,怕打破這一刻的寧靜美好。陸錚在這些光點的襯托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美好。小心益益的呵護著,即使他剛剛說過,自己和他在一起為的不過是那兩個字——義務。
就算是義務,他也不願放手。
相對無言半天,卻並不覺得尷尬。天láng王覺得,只要守在他身邊就好,陸錚則覺得,把這隻木頭當傻瓜就好,於是在心裡默默原諒他一百遍啊一百遍,才能讓自己更加自然的和他相處。直到小船從另一側上岸,兩人才一前一後回了住處。丘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收拾好了房間臥室,便退了出去。
後面的幾天,天láng王明顯學乖了不少,除了小心益益的討好,還學會了問一下陸錚的意見。即使忍不住的時候,也會拉住陸錚的胳膊,用近乎渴求的目光望著他,再問一句:“我……可以嗎?”
每每得到陸錚的肯定以後,一開始還能溫柔的觸碰,試探著撫摸,一旦嘗到甜頭,就立即化身牲口,犁田似的在他身上卯足了力氣努力耕耘。每次都要弄得陸錚jīng疲力竭,再回憶那個夜御七次啊神馬的,每每都要罵娘。於是,這個時候他就分外想念他那隻同仇敵愾的沙丘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