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拉訥訥地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情,但很快,他便低垂著視線,眼底泛出一絲的疑惑。
「有什麼,便問出來,我自會回答。」布蘭德撇頭看他一眼。
「費兄,您為何要這麼做?」斐拉有點不能理解。「目前外頭的確極其不太平,您昨日才剛剛收回了西區的控制權,甚至連西區的產業都沒有好好過一遍……」
昨日雄主回來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奇怪對方去做了什麼的,但是他本身就不是什麼一直呆在深閨裡頭的大小姐,甚至也不是什麼啥也不知道的毛頭小孩,所以稍微與龔自珍和孔奉賢聊了一會,便明白自己的雄主到底去做了什麼。
他並未覺得雄主做的有多麼血腥,也沒有如同龔自珍和孔奉賢那般有點無法接受,他認為對於這種情況,這種壓倒性的殺戮其實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在一場戰鬥之中,能將殺戮控制在最小範圍內才是能力,為了稍微一些的仁慈而放過對方將自己放置在危險的境地才是最愚蠢的做法。所以,這件事情,他完全認為雄主是正確的,即便龔慕珍與孔奉賢不理解他。
但那又如何了?雄主從來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一如他在蟲族的時候,只要是他想要做到的事情,他絕對不會放棄,即便所有的蟲族都覺得雄主是瘋了又或者是異想天開,他都用自己的實力表明,只要他承諾,便能做到。
他不免想到了蟲崽時候的雄主,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個懷念的微笑。
那個時候的雄主是多麼英姿勃發啊,用他單薄的身軀扛起皇室的所有責任,用他的實力告訴所有的蟲族,他才是皇室最完美的繼承者,也是下一任唯一也是僅有的完美國皇。
那個時候,所有的雌蟲都為他喝彩,都因為他歡呼,他每一次的出征,都能掀起西恩皇室更高一層的浪潮,生生不息,浪潮跌宕。
那個時候的雄主就像是一道光,幾乎照亮了他那晦暗陰濕的蟲崽生活,只是那個時候的雄主太遙遠,所有他從來沒有想過如今的他可以近距離接觸雄主,而且還那麼幸福。
當時那麼想的時候,他的眉眼都忍不住柔和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讓他最開心的事情。
龔慕珍與孔奉賢當時看著他那幸福的樣子,簡直是沒有臉看,而孔奉賢直接指出。
「你那個夫唱夫隨的模樣,大概看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吧。」
當時他答得很堅定。「他自然什麼都是對的。」
那個時候,孔奉賢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已經記不得了,但是他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那是一種完完全全的信任,大概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雄主,沒有任何蟲族可以讓他如此無條件的相信吧。
斐拉的腦海裡頭亂糟糟地被塞入了一堆記憶,但很快便被布蘭德的聲音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