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一聲崩潰的尖叫,瓷白的大理石面上砸出了一道尖銳的口子。被用力扔下的玻璃茶壺中的茶水直接潑灑在了地面之上,還散發著裊裊的熱氣。
沃拉.呼菲蒙奴沉默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單腳抬起在椅面上,下巴擱在那抬起的膝蓋之上,眼神深邃而空無。
「氣死我了。」呼菲蒙圖將那玻璃茶壺扔到地上依舊沒有緩解自己的憤怒,周圍的侍官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地站在,就害怕他們兩個雄蟲將火氣發在他們的身上。
現在的情況下,他們雙胞胎說不定都能把他們給玩死!
「你們杵在這裡做什麼,給我滾吶!」
呼菲蒙圖的話剛落,所有的侍官逃也似的魚貫而出。
見到大廳裡頭總算只剩下他與呼菲蒙奴了,他的心情才算是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急躁地來到了呼菲蒙奴的身邊,神情不悅地道:「怎麼看你一點都沒有感覺的樣子。」
「現在急躁沒有任何的用處。」呼菲蒙奴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近他總是這般樣子,呼菲蒙圖也算是習慣了,但每當他看見呼菲蒙奴這個樣子的時候,他還是會有點不習慣。於是他移開注視著對方的視線,有些煩躁地扒了扒自己的頭髮,道:「那怎麼辦,現在我們的雄父已經被太子抓進監獄裡頭,已經凶多吉少,那些原本一直攀附著我們的垃圾,現在一個個都不願意接我的光腦信息!」
這是非常現實的情況,但呼菲蒙圖哪曾體驗過?
他總是蟲上之蟲,所受到的禮遇永遠是最好的,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無法得到的。長期以往富足奢侈的生活早就將他變得糜爛而庸俗。
所以,當現實給了他當頭棒喝的時候,他幾乎有點無法支撐,以至於現在一直將滿腔的恐懼與憤怒發泄在了暴力與大聲喊叫之中。
呼菲蒙奴總算是抬起了臉,他那空洞的眼神之中看不到盡頭,那深沉的黑暗簡直像是要將呼菲蒙圖給拉入深淵之中。
「怎、怎麼了啊你?!」呼菲蒙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他從來不知道呼菲蒙奴也會有這般令他恐懼的視線,明明他什麼也沒有說,甚至於什麼表情都沒有,但單單那種沒有任何含義的視線就令他頭皮發麻。
「雖然雄父已經被抓,但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這也算是目前最好的情況了。」
「想到這個就生氣,雄父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簡直害死我們了!」呼菲蒙圖見呼菲蒙奴開口,不再像之前一般奇怪,總算是稍微鬆了口氣。而鬆了口氣之後,他就又開始憤憤然。
「這種事情,你不該怪罪雄父。如果他成功了,那麼我們便不再是現在的身份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一條遊走的毒/蛇。
「但目前的情況是失敗了、失敗了。」呼菲蒙圖在他的面前轉了好幾圈,煩躁之感完全表現在他的面上。「我恨死了,我恨死太子了。」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呼菲蒙奴的手一下子就捂住了對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