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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並不像記憶中的不耐煩和嫌棄,Xanxus努力柔和了天生兇惡的眉目,坐到女人的對面,慢慢的咀嚼著。

她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惜自己以前一點都不理解,後來理解了卻是早已天人永隔。

比如現在——Xanxus看到了女人的手正不自覺的撫摸著胃部,那是飢餓和疼痛的表現,只是當年的自己一直沒有看出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看著面前的女人,Xanxus突然想到了這句中國古文,竟覺得異樣的貼切。

母親是誰,叫什麼,Xanxus都不知道,黑街的人如果沒有實力,那什麼也留不住,不論是財富,生命,還是名字。

小時候不懂,長大了才明白,母親其實是個好母親。

在黑街這種地方獨自把他拉扯大,語言粗暴卻從未動手打罵。

對於一個沒有任何生活技能的年輕媽媽來說,在黑街這個地方帶著孩子獨自生存是極其困難的,但他的母親卻從未想過去做金絲雀。

生活的風霜抹去了她的容貌,柔和的性格,禮貌的語氣從不能在黑街得到公平對待,只會換來變本加厲的欺負。

所以被迫帶上了粗鄙的面具,開始磕磕巴巴的學著口吐髒字,可日子久了,面具已經和血肉長在了一起,再也摘不下來了,只能偶爾從舉手投足中窺見母親一星半點的幸福過去。

Xanxus苦笑了一下,再也沒了胃口,三口兩口將剩下的麵包塞到嘴裡,不再看桌上剩下的一個麵包,起身回房,還輕輕掩上了門。

他已經分不清這裡是夢境還是現實,以及他到底是黃粱一夢還是回到過去了,他只想好好地平靜自己的心情,然後陪母親走完這最後的時光。

但現在的第一步...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即使是意料之中的軟弱無力,Xanxus還是沉下了臉,決定給自己開啟魔鬼訓練。

至少他要在綱吉找來前讓自己和母親的生活儘可能過得好一點。

在黑街實力就是一切,多一份實力,就多一份話語權。

送母親去醫院是暫時不用想的了,Xanxus一沒權二沒勢力,連醫院的大門都進不去。

『看來這次還是要找木偶幫忙啊。』

Xanxus搖搖頭,將對命運無法改變的自暴自棄甩出了腦海。

想那麼多做什麼,當務之急是給母親減輕一點生活上的負擔。

Xanxus不知道的是,女人看著桌上的麵包半晌沒動,最後眼角竟落下了一滴淚。

「孩子長大了啊。」

女人喃喃的說道,小口小口的吃起剩下的那個黑麵包。

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

前一秒綱吉還在和黑風準備吃飯,然後他眼一睜一閉,世界就又換了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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