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就沒有什麼太子長琴了,從他被伏羲重罰的時候,心中已經生出了怨恨,之後魂魄分離,即使作為角越的一世他並無清醒意識,但在死後卻選擇了渡魂。
或者說,從他選擇因為不甘於命運而以渡魂這種手段活下來的時候,太子長琴就已經不存在了。
他所言天道不公,他對自己命運的不甘,其實都是藉口。
就如同蘇雲霜對他說的那樣,自己的苦難不是將痛苦施加於他人的理由,可他依舊選擇了這樣做。
只為了活下去。
聽到慳臾的話,少恭也明白,慳臾自然是看出了他目前的狀態,因此才由此感慨。
「這世上早就沒有什麼太子長琴了,慳臾,你還不明白嗎?太子長琴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死了。」
活下來的只是他這個心懷怨懟偏執不甘的殘魂罷了。
慳臾終於也嘆了口氣:「物是人非,吾友,千年時光已經讓你變了太多了。」
就連他自己也變了。
時間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抵擋的東西。
而慳臾的這話,少恭聽後還沒說什麼,蘇雲霜卻笑了出來:「變了?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指責少恭,唯有你不行。」
蘇雲霜冷笑道:「慳臾,你不要忘了,千年前太子長琴是為什麼被貶為凡人的。」
還不都是慳臾自己鬧出來的爛攤子,結果伏羲剛好派了太子長琴去捉拿。
慳臾逃跑也是會挑地方,別的地方他不去,偏偏去不周山,偏偏要去鐘鼓那裡。
鐘鼓那是誰?那是天地間的第一條應龍,是銜燭之龍的兒子,雖然不是親生的吧,但鐘鼓已經和其他的應龍都不一樣了,伏羲的資格都不一定有鐘鼓老。
蘇雲霜可不信鐘鼓會在意慳臾這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應龍。
這天下的應龍不止慳臾一個,個個都要關心都要包庇,顯然鐘鼓可沒那份精力。
鐘鼓不過是不幫忙也不驅趕罷了。
結果偏偏他們這群人干架的時候把鐘鼓也拉上了,太子長琴不清楚要抓的黑龍就是慳臾,一驚之下自然就出現了失誤。
這下全完蛋。
鐘鼓當時就炸了。
鐘鼓炸了,不周山也就該炸了。
最後的結果不用說了,反正有眼睛的都看見了。
「我不是說這件事情太子長琴做的很好沒有責任,應該說但凡是參與了這件事情的人都有責任,可偏偏,慳臾,太子長琴是因為你才會犯錯的,如果那天的黑龍不是你而是其他的什麼人,可就沒這麼多事情了。」
之後太子長琴受到重罰,而慳臾說是重罰,其實也就是被赤水女子獻收為坐騎,失去了自由而已,到底也還混到了一個天界戰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