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子走了兩步,賈赦忍不了了,扭頭怒道:「暈了三天連路都不會走了?這是要我抱你去演武場不成?!」
賈璉只覺得自己腳步發虛,可沒辦法,只能咬著牙去了。
……上一世沒這事啊?雖然暈過,但醒來後只有侍女在旁邊,推說貪酒,就沒後續了。
往演武場去的路罕有人跡,路上甚至能見到枯葉兩三片。
侍從都被派去打掃演武場了,兩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賈赦忽然道:「你喝的是三日醉,這酒喝著甘甜醇厚,後勁卻又烈又足,第一次喝的人,會喝酒的醉三個時辰,不會喝酒的醉三天。你既然不會喝酒,以後不要喝了,沒得像現在這樣一樣,走兩部就腳軟發喘。」
賈璉沒來得及消化話里的隱藏信息,先緊走兩步跟了上來,無奈道:「是爹你走太快,孩兒的腿沒爹的長啦。」
賈赦忽然走路帶風,朝前趕了十幾步,嗤言才慢悠悠的飄回來:「終於肯叫我爹了?」
賈璉:對不起,上輩子他和他爹有什麼冤讎來著?
想了半天,他記起來,大概是因為生母死了後爹娶了邢夫人進來,他鬧脾氣了。
「爹——爹你別走這麼快成不!」賈璉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
演武場上,賈璉被他的親爹打翻在地無數次。
他的親爹偶爾說幾句話,泰半是諷刺,小半是挖苦,只有一句是詢問:
「是誰帶你喝酒的?」
現在的時間點,祖父剛去,舉府守孝,賈赦扶棺回金陵,然後他就被拉著喝酒了。
帶著一股居心不良的氣息。
賈璉懵懵噠:「說是寧國府那邊珍大哥送過來的果酒,孝期也可以喝的。」
說完後他才醒悟,什麼果酒可以喝!上輩子的他這麼好騙的嗎?
「寧國府……」賈赦無語半晌。寧國府那已經和篩子一樣隨便塞人了。
並且現在,手都已經伸到了榮國府來。
又把賈璉摔到地上後,他無奈道:「罷了,實在不行,爹以後就在府里苟且偷生,總能保你們安寧。」
賈璉一個激靈,想到上輩子大房的淒涼地位,忙道:「不行!那我們可不就是案板上的魚,他們想什麼時候宰就什麼時候宰嗎!」
賈赦定睛看著他,嘴緊緊的抿在一處。半晌,他呵呵冷笑道:「你個在岸上的廢魚,可不是他們想怎麼宰就怎麼宰!——」
賈璉心下惱道:***!這不是還是上輩子混不吝的爹!
賈赦悠悠說完後半句:「——你沒讀書的腦子,以後好好跟著我學些上馬拿刀的本事,以後把他們的頭當魚給剁了!」
賈璉鼻子忽然發酸,卻又有一種惱意——惱他的爹在上輩子不與他分享難處,只任憑自己頹廢。
「今晚我要吃剁椒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