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面牆,牆上原本似乎有道打通的垂花門,不過現在卻被人堵上了。
洛長顏記憶里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府邸,但身體和大腦卻好像很熟悉這裡,每個角落,每個花園,他只要走近一處,就能聯想到下一處的模樣。
眼下看到這面牆,他心口便忽然有些酸澀又悶痛,心裡有股預感,這對面,他也曾經待過,那是曾經屬於他的地方,是囚籠,也仿佛一種歸宿。
於是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洛長顏還是飛身進入了對面那扇牆內的宅院中。
這宅院看著很是蕭條,想必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花園草地上全部長滿雜蕪的草,池塘里也是一片渾濁,石階縫隙里還生長著野花。
每一間房子都看著十分陳舊。
洛長顏卻感覺自己十分的熟悉這裡,雙腳似乎有記憶,因為曾經踏過無數次這個地方,所以走到哪兒,都會有股熟悉感撲面而來。
此時正是深夜,周圍除了蟲鳥叫聲,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洛長顏身上是一層單薄的白衣,長發隨意用根紅色髮帶綁起來一半,垂下去一半,一直垂至他腰間。
他沉默的走著,月光朦朧的折射在他臉上,襯得他眉眼艷麗近妖。
走過雜草叢生的花園,踩過橫在湖上的石橋,又從月光明亮的小道走進假山的陰影中去。
在假山的陰影中,他一抹白影顯得格外鮮明,在這樣的夜晚,也更增添一份詭異蕭索。
洛長顏的腳步不急不緩,跟他的面色一樣從容無聲。
然而等他從假山陰影中走出來,剛要拾步走上遊廊的台階,一個不知在暗處多久的人還是忽的現身,快速同他對了一掌。
洛長顏是根據耳邊的風聲察覺到有人攻擊自己,於是當即沒有手軟,使出全力同這人對了一掌。
結果自己卻被對方的掌風一下子甩到了幾米遠的假山上,肩背結結實實的跟假山裝了個滿懷,洛長顏眉頭微微皺起,來不及關心後背,口中就吐了一口濃血。
他身體有些站不穩,手掌摳著假山,才勉強維持站立。
嘴角的鮮血慢慢淌下,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衫,妖冶染血的唇瓣猶如瀑血的桃花瓣,更加明顯的襯托出他臉色的蒼白。
這一掌雙方都沒有留情,洛長顏立刻意識到這人修為在自己之上。
可放眼整個九川,修為在他之上的人,哪兒有那麼多?還偏偏都被他碰上?
是誰?
洛長顏眼睛銳利冷冽的抬起,警惕的盯著背對他的人影。
出聲:「你是誰?」
面前的人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身上就翻湧起一股強大暴戾,殺意十足的紅色玄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