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冷先生那張嘴可真能叭叭。」沈鱗吐掉瓜子殼,「文化人就是不一樣哈,三句話讓心上人給他一個打動自己的機會。秦方,學著點。」
秦方整理著書架,聽到這話意味不明地輕笑:「我學這個做什麼,這輩子是用不上了。」
沈鱗挑挑眉,看看他再看看一旁的秦離繁,「嘖」了一聲:「也是,你兒子都有了。」
秦方聳聳肩:「嗯哼。」
秦離繁揉揉玉蘅落的腦袋,拿著把梳子給他梳背上的毛,見他呆愣愣的,不禁奇怪地問:「阿蘅,你怎麼了?」
「……啊,沒什麼,有些震驚。」玉蘅落抬起後爪,把耳朵撓得抖了抖,「原來秦方說的心懷不軌是這個意思啊。」
虧他以前還覺得雲不意和冷天道感情這麼好,以後一定會成為親如兄弟的摯友。畢竟他們的相處方式與他和他兄長差不多,所以他就沒往別處想。
誰能想到,原來冷天道對雲不意是這種感情。
「宿命感……愛你是我的宿命嗎?」玉蘅落擰眉,圓臉盤子霎時變得嚴肅了幾分,「這話有點熟悉呢。」
他話音剛落,秦離繁那雙閃爍著八卦之光的大眼睛就湊了過去:「有人對你說過?」
玉蘅落張了張嘴,耳朵耷拉下來:「……不,沒有。」
沒有人對他說過,只是用生命為他踐行了這句話。
……
午後,將近傍晚時分,補足了覺的雲不意終於變回人身,迎著夕陽伸個懶腰,抻開優美利落的身體線條。
他睡了多久,冷天道就在石桌旁坐了多久,桌上還多出一壺茶、幾盤點心和好幾本書。
茶和點心都是雲不意喜歡的,被靈力維持在恰到好處的溫度。
冷天道同時翻看著幾本書,聽見他甦醒的動靜也沒抬頭,順勢將倒好的茶推了出去。
雲不意端起來一飲而盡,恢復到平常與他相處的狀態,倚著桌沿問:「在看什麼?」
「看這數百年來,帝京的山水地勢演變。」
冷天道把快要看完的那本往他面前推了推:「喏,這就是我之前說的,讓我從妖界來到人間的渡口。」
雲不意低頭看去,只見書上有一座橫跨兩頁紙張的渡口,商船林立,漁船成群,那上面畫的是夜裡停泊的場景,燈火映在如墨的水底,像暖色的星星。
畫像旁有一列題字:鵲橋渡。
鵲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