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蔣聿年扒拉著樓梯把手,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不大不小的一件烏龍,輕描淡寫就這麼揪過去了,不過小時郁雖然認定壞蛋的腦殼有些問題,他還是與來檢查屋裡情況的陳姨說了這件事。
陳姨去拿了藥,塗在小蔣聿泊的胳膊上,擔心的問怎麼弄的。
是他暈乎乎的摔倒壞蛋幫他才會受傷的。
小時郁坐在床上,張開嘴巴,還沒開口講話,少年已經無所謂的揮揮手,「就跌了一下而已,陳姨您快出去吧,我們都要睡了。」
陳姨無奈的收了藥膏,又看看床上並排的兩個小崽。
其中一個崽離中間八百里遠——一見到她就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顯然是被「排擠」的小蔣聿年。
蔣聿年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這明明應該是自己和時郁的大床,結果最後就只有他被趕到了角落。
陳姨沒忍住笑了笑,表示愛莫能助,不過好在,看樣子小時郁和他們相處的還不錯。
她起身,正準備再摸摸小時郁的頭,然後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從自己身後穿透來的十分兇殘的目光。
陳姨:……
她在自家小少爺莫名不爽的視線中訕訕收回手,語氣溫柔的說:「那我就先出去了,時郁寶寶晚上有情況的話,就按牆上的鈴聲,看到了嗎,就是那個黃黃的按鈕。」
小時郁抱著鴨鴨,扭頭看了看,然後鄭重點了點頭,帽子上的小羊角一晃一晃的。
陳姨心頭一軟,差點又想抱抱軟軟的小羊郁,但是在她們小少爺古怪又犀利的目光中只能遺憾退場。
她們小少爺真是越來越怪了!
一直到陳姨離開房間,蔣聿泊的眼睛還在噴火。
時郁這傢伙,到底知不道誰都想挼他啊!明明長大後冷淡的要命,怎么小時候就這麼隨意!
蔣聿泊牙酸的要命。
對比之下胳膊肘酸酸麻麻的感覺都啥都算不上什麼了,不過除了酸酸麻麻的,好像還有點涼。
嗯……?
小霸總終於察覺到不對,低下頭,就看見毛茸茸的一顆小腦袋瓜。
小羊時郁伸著短短的小羊腿,趴在床上,正呼呼的朝他的胳膊吹氣,還能看見兩側圓鼓鼓的臉頰。
小時郁感覺到大壞蛋在看他,默默的收住嘴巴,遲疑了一小會兒,又呼了一下,奶聲補充:「痛痛飛飛。」
雖然這個壞蛋大孩子的確很壞,可他保護了自己。
時郁經常在福利院的小窗口看見被新爸爸媽媽接走的小孩,身上就算有個蚊子包包,新爸爸和新媽媽也會這樣安慰,然後小孩子就會馬上開心起來。
所以應該是有用的吧?
小時郁沒有經歷過,遲疑的抿住嘴巴重新坐好,抱著鴨鴨抬頭去觀察壞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