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沒有關係,他自己也可以穩住的。
小時郁抿著嘴巴,倔強的想,小腦袋瓜緊緊靠在靠背上。
沈母帶上墨鏡,哼著歌踩下油門。
蔣聿泊被他媽剛剛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一突,羞恥的繃起表情,別過臉,臉冒熱氣的想。
他才不是擔心時郁會怕什麼的,他就是為了盯著時郁,讓在他離開蔣家之前不發生任何意外,拖延時間罷了。
誰叫這傢伙這麼脆皮的。
他兇巴巴的盯著小時郁毛茸茸的圓圓的小後腦勺。
沈母依言開的極慢,蔣宅在市中心的半山腰上,連通市屬公園,周圍的景致十分美觀。
來蔣家的時候,小時郁滿心都是茫然和害怕,根本沒有仔細看。
福利院地處在市中心的城中村中,除了鋼筋混凝土,就是橫穿破舊樓道的晾衣杆、各種管道廢品,以及堆在樓下的廢舊家具,福利院的孩子們不會被輕易帶出去,也沒有見過更遠的風景。
時郁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邊的藍天白雲,一會兒鼓起圓鼓鼓的臉蛋吹吹氣,一會兒又震驚的睜圓眼睛,連緊張害怕都忘記了。
天線上的麻雀被經過的車子驚動,突得騰飛起來一小片,小時郁跟著被嚇了一跳,大大的眼睛睜得更圓了。
蔣聿泊一直盯著他,嘟囔著真幼稚,嘴角卻悄悄彎起來,一眨眼見時郁被鳥嚇到,又眼疾手快的支起身體,按住小時郁的肩膀,說:「怕什麼,就是一群鳥而已。」
但是這次倒是他猜錯了,小時郁根本沒有害怕,反而還有些激動。
他連蔣聿泊是討厭的壞蛋都忘記了,眼睛亮晶晶的扭過頭,舉高一隻小手,點點車玻璃外飛翔的小鳥:「小鳥。」
小孩奶聲奶氣的說。
……
TM 的好像真有點可愛。
蔣聿泊停頓了好幾秒,才遮遮掩掩的超大聲音的咳嗽一聲,別彆扭扭的從小時郁臉上移開視線,說:「嗯,小鳥。」
小時郁還在興奮中,沒理會聽起來只有敷衍毫無激動的大壞蛋,他扭過小腦袋,這次都敢直起小身體了,快樂的晃著小腳丫,小腦袋瓜頂著車玻璃,嘴角彎彎的看外邊。
不就是花園啊鳥啊噴泉的麼,有什麼好看的。
見他徹底放鬆下來,不害怕了,蔣聿泊也不用艱難辛苦的圈著兒童座椅了,抱著肩膀哼哼的靠在椅背上。
幼稚。
就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