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弱弱的呼吸了兩下,又叫了一聲張放的名字。
隔壁床的朵朵也小聲的安慰起他來。
「他是你的朋友嗎?現在患者忌諱情緒變動,所以不要讓他太情緒波動,對了,你知道患者的監護人在哪裡嗎?」
護士小姐姐見時郁認識這個陌生的小孩,耐心的問道。
她實在是忍了很久了,真的很想把那個監護人罵一頓!
這到底是大人的事情,被問到的張放有些茫然,「院長嗎?我、我也不知道院長在哪裡。」
而且那混蛋呢?他不是和自己一起來的嗎?
——被叫做混蛋的蔣聿泊剛剛隔著門縫看了一眼安穩躺著吊水的小時郁,就聽到
身後熟悉的聲音。
他對那位送時郁去蔣家的院長還有些印象。
溫和的,皮膚細膩的一位中年婦人。
單憑他媽對醫院的囑託,但凡監護人上一點心,主動去聯繫他媽溝通好的人,時郁根本不可能住不進單人病房,更別提甚至在手術期間,醫生甚至都找不到這位繁忙的「監護人」。
而這位忙碌的院長,在往病房這邊走的時候,還在打著電話,安慰電話里的孩子回去後給他買哈根達斯。
蔣聿泊還記得剛剛去的福利院,即便是幾百萬在一線城市不算什麼大錢,但也不至於不夠那些福利院的孩子的飯菜零食。
那光禿禿的福利院,連一袋零食甚至還有兩個小孩互相搶奪。
院長剛安慰好自己的孩子掛了電話,今天本來是周末,她應該有時間陪自己孩子的,可是因為時郁,現在她不得不在醫院簽字走完程序,而且簽了的護工也是個麻煩,雖然便宜,但是囉嗦又麻煩,變著樣的臨時讓她加工資。
院長不耐的皺起眉,沒注意前邊,差點撞上站在門前的小男孩。
她張嘴就想指責兩句——不知道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有教養,站在別人病房前擋門,但是這個小男孩氣勢太強,冷著一張小臉盯著她,院長被盯得有些發毛,皺了皺眉說:「誰家的孩子,快點讓開,我還得進去。」
「是355床的監護人嗎?」門裡的護士終於聽到熟悉的聲音,急匆匆的出來。
院長攏了攏外套,眉毛疏散開,別開視線溫和的回道:「對,我是,麻煩醫生了。」
護士雖然有不滿,但是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她們又不能插手,忍住憋悶耐心的準備對她重複一遍注意事項。
「她不是。」
門口的小少年忽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