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一向這麼誇張, 時郁不搭理他,背對著蔣聿泊開始穿衣服。
明明是纖瘦又覆蓋著一側薄薄肌理、恰到好處的身材,到蔣聿泊嘴裡就成了一個細杆了,除非時郁的臉在變成青春期時有些圓圓的,仿佛嘟著嘴一樣的優質模樣,在他蔣聿泊眼裡都是被養瘦了。
蔣聿泊確實對那時候的時郁念念不忘,那時候他小跟班的手感多好呀,而且看著就健康,人家哪個健康的孩子不得胖一點的。
「喂,時郁,你聽到沒,半年不見我你就是這個態度嗎。」
高大的男生不滿的斥責。
「聽到了。」少年鬆散的回了一句,時郁已經穿好了衣服了,往下拉了拉寬鬆的白毛衣,扭頭看了蔣聿泊一眼,往屋子外走。
蔣聿泊當然是和他一起。
「你昨天幾點回來的。」
「呵,還知道問我,算你還有點良心,我可是下了飛機就趕來家裡,連酒店都沒去。」
那會已經凌晨一點了。
說到這裡,蔣聿泊就又有些懊惱:「我還不如不回來,把你鬧醒了。」
但是他轉頭一想,要是自己不回來,時郁保准要那麼睡一晚上,非凍感冒不可。
他又有些生氣,在餐桌上捏過時郁的臉,去摸他額頭的溫度。
「我沒事。」時郁嫌棄的躲開他的手。
最後當然是沒成功的,從小到大要是蔣聿泊強力鎮壓,時郁是躲不開的,尤其和他身體相關的事情。
但是他現在不是小孩子了。
時郁低著頭,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蔣聿泊半點沒當回事,摸著時郁沒有發熱,放下心來,隨性的坐在餐桌前,敞著手臂說:「那又怎麼樣?你是我小弟,就得聽我的,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根本不是這個道理。
況且,他也不是蔣家親生的孩子,而且在如今這個年紀,蔣聿泊不該再這麼親密待他。
時郁想到早起時的畫面,抿了抿薄唇。
「我吃好了,有事要出去。」他站起身。
陳姨從廚房端著湯出來,聞言先驚奇的開口:「怎麼今天這麼急,再多吃點呀,正好今天聿泊也回來了,阿姨多做了幾個小菜呢。」
蔣聿泊敏銳的鎖定了重點。
「今天?」他放下碗筷,神色有些不善的看向站著的少年:「什麼意思,假期他一直醒著麼早嗎。」
這是時郁從昨晚就一直不想直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