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動作幅度太大,如果我是對手,我馬上就能抓住你,我之前和你打比賽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
陳旭答應著:“這我知道,我回來就和教練商量過,他給我的訓練計劃還沒調整。”
“那你現在就等著?”喬雲反問他,“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打球上的問題,要主動去想辦法解決,不要乾等著教練給你安排,你光等在這裡有用嗎?”
陳旭被他這話一問,更說不出話反駁了。
“像你這種小動作的問題,就只有多練,訓練的時候就要高度集中,沒什麼捷徑可走,你找教練也沒用,教練也不是萬能的。”喬雲說得乾脆。
陳旭知道喬雲說得不錯,也知道自己沒說話的份,只有任喬雲教訓,心下就後悔,提什麼太子爺的事啊,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吧。他也是一時大意,忘了喬雲什麼個性。
喬雲不論對男隊員還是女隊員,都是嚴格到不講情面。他們十年來都是在教練直愣愣的打擊和直愣愣的褒獎中過來的,每個人顧及自己的訓練成效還來不及,哪還有餘力去管說出來的話是不是傷了你的自尊心?所以在喬雲這裡,說的話只有服不服,對不對,從來沒有好聽不好聽、委婉不委婉的分別。
現在陳旭問他,帶尤垠有什麼感想,他雖不敢說自己能全然不顧尤濤,但也能保證自己不會有所偏袒,定是一視同仁。這一點海風最了解,所以他也不會像陳旭那樣傻乎乎地問喬雲,只消在旁邊看著,也知道喬雲不是見權眼開的人,要尤濤果真有栽培之意,對隊裡也是好事。
尤垠喜歡雙打,被分到喬雲的雙打組,由於年紀還小,所以姑且跟著二隊訓練。喬雲路過他們的訓練課,便多看了兩眼,憑良心說,尤垠這水平和同輩的隊友差得太多,想必尤濤把他安排在這裡,也沒想過要讓兒子成什麼世界冠軍,純是給兒子培養個愛好,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免得學壞。
那些二隊的小孩一看喬雲站在旁邊,多少都緊張起來,畢竟他們也是一路看喬雲的比賽長大,04年重奪湯杯的那場比賽,他們可都是在市隊的大教室里興奮得跳起來。現在大神就在眼前,大家練球都歪了心思,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就盯著喬雲和海風,看著他倆怎麼攻怎麼防。
這些小孩終於等到下課,知道喬雲海風這邊還沒結束,便紛紛圍在旁邊看著他倆,跟小球迷似的,一邊崇拜著一邊想辦法偷學兩招。只是喬雲手上的功夫太深,他們光看卻學不會,海風爆發力驚人,他們更學不會。
直到喬雲海風打完了,一群小隊員才散開,其中有一個走慢了一步,喬雲轉身收拾球包,匆匆一瞥看見他,也不放在心上,繼續手上的動作。等背著球包要離開了,只聽身後響起一聲:“喬雲……叔叔……你毛巾掉了。”
喬雲一愣,一臉震驚地回過頭,只見那小隊員手裡拿著他的白色毛巾,乖巧地站著。喬雲接過,尷尬地說了聲謝謝,眼見那孩子跑開,轉過頭對著海風露出一臉莫名其妙的笑容:“他剛才是不是叫我叔叔?!”
海風抿著嘴偷笑,嘴角邊的酒窩都憋了出來,點點頭,嗯了一聲,好不讓自己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