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當痛苦降臨的時候,就吃一塊桂花糕好了。”我說,“沒有什麼是一份甜品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兩份。”
他看著我,半晌,唇邊逸出一絲笑意。那笑意驅散了壓抑,像陽光碟機散烏雲。
要不是他外表還太過稚嫩,我都要被他笑得心臟“噗通”幾下了。
“不出所料,是夏月同學會說的話。”他說,聲音柔和,“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什麼?他所知道的,是真的如我所想,還是不過是他自己又一次的若有所思?不明白。
一個人要完完全全地明白另一個人,這件事真是太難了。沒有人可以做到的。
所以,能笑的時候,只要笑就可以了。
我們在他家後院看西邊夕陽漸落,看東邊星月同輝。風鈴在頭頂寂寞地唱著,庭院裡的驚鹿也在沉默里嘆息。他年幼的弟弟在我們身邊自由自在地跑來跑去,忽而去追一隻小鳥,忽而跑回哥哥身邊緊緊依偎著他。他聰明伶俐,說話時口齒清晰,眼神柔軟無憂。
鼬會不時呼喚他弟弟的名字,陪他玩遊戲,給他擦去嘴角的醬汁,一舉一動都充滿疼愛。
“佐助。”
他會反覆叫那個小小的孩子。
“佐助。”
“哥哥。”
那小小的孩子會主動抱住他,充滿信賴,無比親昵。
“哥哥。”
而後暮色四合,夜晚來臨。幼小的孩子睡去,成人的夢境也近在眼前。我思考著第二天的任務,憑想像描摹下忍的生活,回頭時卻看到止水的身影。他和鼬交換簡短的言語,除了他們之外沒人能聽懂。
還有夜色中的族地,我看見了不止一雙眼睛。隱藏在暗處的眼睛;含著憤怒和興奮,毫無睡意的眼睛。
以及早已忘了姓名的族人,在不知何時,以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我,說,你也快了。
“不要忘記族裡的恩情啊,夏月,那是恩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