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信,我曾在那一夜裡短暫地找回了自己的戀人。他一如既往地沉默而溫柔,也一如既往地孤獨而果決。從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起,他又重新變回“曉”組織的一員,身披不詳的黑色長袍,面無表情地離開吉原這片溫柔鄉。他的同伴得意地說著下流的玩笑,把那當成男人之間真性情的交流。
他們都沒有回頭。幸好如此,我才能倚在窗邊看他遠去,直至消失。
不知道哪家茶屋,這時候就彈響了三味線,還有人唱:萬事皆由命,此心總聽天。今朝離別後,慎莫動哀弦。
今朝離別後,慎莫動哀弦……真是應景。
我洗漱一圈回到房裡,發現綁在窗舷上的髮絲已經斷了。還沒來得及收好的被褥鋪在地上,半掩著一絲血紅。
有小侍女在門外探頭探腦:“雪椿姐姐,有什麼吩咐嗎?”
我打了個呵欠。“房間收拾了吧。別怕,那些凶神惡煞的人以後應該不會再來了。”
半個月後,曾經頗有艷名的振袖新造雪椿被一個大商人看中買去,價格比松之屋原本想的低了很多。而火之國的某個小城裡,一個漂亮機靈的年輕姑娘繼承了遠房叔叔的布店生意,還和隔壁米店的大少爺訂了親。
我回到木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琉花的感激,並忍耐過了又一次實驗帶來的痛苦。外來的查克拉被注入我的經脈,補充上了此前因為“豐雲野”而消耗的力量。
火影樓里,三代目和團藏共同聽取了“曉”組織經過鐵之國的報告,後者秉持著“多疑至上”的精神,對我進行了好一番盤問,擺明一副不審出我承認通敵叛村就不罷休的樣子。三代目已經習慣了團藏對宇智波的懷疑,更習慣了以和稀泥的方式處理這樣的局面。
“習慣”是一種危險的力量,它讓人變得對盲點視而不見。比如三代目已經習慣了信任我,並不知道我只報告了一部分事實,卻省略了更多,包括我已經了解到是木葉命令鼬屠滅家族,以及我已經確認了鼬的間/諜身份,還問來了關於“曉”組織的詳細情報。團藏也習慣了懷疑我,卻更習慣於依賴“根”的力量。
他們都從不認為我會帶來什麼變數,連鼬也不以為然。和真正的天才相比,我也確實沒什麼值得人注意的才能。
三代目喜歡書法,辦公室里掛了好幾副名家墨寶。下一次說不定我會送他一副,上面就題:風起於青萍之末。
想要一場風暴,首先就找一隻蝴蝶扇扇翅膀。
作者有話要說:《古今和歌集》第八卷:萬事皆由命,此心總聽天。今朝離別後,慎莫動哀弦。
夏月的心理遺留問題其實還蠻嚴重的……望天
鼬哥的話,他是那種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就很願意遷就喜歡的人的類型,但是一涉及原則問題就沒商量。
要是沒有那些複雜的現實,鼬哥大概是往寵妻狂魔的路上狂奔的。
不過他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