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立即意識到了,扶著她坐起來,又餵她水。溫度正好。
夏月小口小口地咽著,覺得嗓子好過一些了。
“我居然還活著。”她好奇地問,“所以之前是……活人也可以被穢土轉生嗎?”
她看不見,自然也不知道鼬神情一黯。
“是兜和大蛇丸的功勞。”他大致說了說情況。
夏月不時點點頭,一副恍然的樣子。她沒有再多問,坐在床上開始扭來扭去。
“夏月?”鼬有點迷惑。
“我有多少天沒洗澡了?”她苦著臉,“是不是快發霉了,還是已經變臭了?”
鼬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說:“沒有。每天都有用水遁忍術清理身體,夏月不用擔心。”
“那就好。”夏月放心了,好像又才想起自己的狀況,“以後都看不見了啊……”
不安的樣子顯得分外脆弱,也刺痛了他的心。他唇邊笑容淡去。“夏月,我會照顧好你的。”他輕柔卻鄭重地許諾,“無論你想做什麼,想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抽出手,摸索著撫上他的臉,試著一點點勾勒他的五官。鼬微閉上眼,感受她指尖的溫度和觸感。
她像是確認了什麼,吐出一口氣,坐直身體,憑著感覺湊過來,準確無誤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好啊。”她含笑回答。
一旦恢復了意識,好起來就很快。忍者可以調動查克拉來加快傷勢的癒合。夏月眼睛看不見了,身體素質也比不上從前,但幸好還說得上健康。
醫生交代這些情況時可謂絞盡腦汁,用詞委婉了再委婉,生怕刺激到病人脆弱的心理。很多赫赫有名的忍者在意外折損大半實力後,都感到很難接受,甚至一蹶不振。
夏月卻沒有。她只是認真聽著,最後對醫護人員表達了誠摯的謝意,用語禮貌又柔和,臉上還帶著柔和的笑意。這樣美麗優雅,果然是大家小姐,醫生肅然起敬,感嘆小姐的男朋友運氣真好,卻立刻發現這位男友皺著眉,像是在擔憂。
木葉的街道很熱鬧。失去了視覺,聽覺開始敏銳起來。自然界的聲音有風聲、樹葉掉落的聲音;人間的有說話聲、腳步聲,這裡是笑聲那頭是抱怨,還有電話的鈴聲。空氣中有麵包的香氣,過了會兒變成煙味……
鼬牽著她,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跟她說,現在走到了哪裡,周圍有什麼。聲音清澈柔潤,像在月光里撥響琴弦。
“鼬。”
“夏月?”
“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她抿唇而笑,“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聲音。”
他“嗯”了一聲,把她牽得更牢了一些,又給她理一理被風吹亂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