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個獨立的環境來迅速作畫,留住靈感。
所以岑一清從下午回來,一直在畫板前坐到了晚上。
太陽光在時間的流逝中移動,直到最後一點光亮都消失殆盡。
畫室的人陸續離開,後面姜嚀和章秋也先走了,偌大的只留岑一清一個人。
岑一清坐得端正,卻絲毫不覺得累,各種色彩按照他腦海里的想像開始呈現在畫布上。
因為林立庭要的畫只是一個小尺寸的,也不過度追求精緻,畫起來難度並不大。
岑一清今天有了靈感,恨不得一次性就把它畫完。
直到後面岑一清感到些許的疲憊,才不得不停下畫筆,手上傳來酸感,眼睛累,坐久了腰也不舒服。
岑一清默默閉了閉眼,讓眼睛休息會兒,再站起身,退後,再仔細看了看這副畫的輪廓,感覺還算滿意。
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快十點了。
不知不覺居然畫了這麼久。
他之前畫畫總是拖延,畫一陣就想休息,很久沒像這樣專注,一連坐好幾個小時。
只是今天想加快進度,畫到最想要的地方,他才停下。
岑一清準備回家。
灰灰估計都等急了。
他把畫留在原地,去關燈。
岑一清出來剛準備鎖門,目光一轉,忽然被嚇了一跳。
沈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出聲。
他蹲在邊上,很大一隻,這會兒仰頭看向岑一清,瞧著很是可憐。
「你怎麼畫這麼久?」語氣聽起來也可憐。
岑一清眨了眨眼,愣是沒反應過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你那個朋友說你要畫畫,不能打擾你。」
那就是章秋說的,岑一清想了想,章秋好像是七點多就走了的。
也就是說,沈朝在這裡默默等了自己兩三個小時。
「你是笨蛋嗎。」
岑一清實在沒法對他生氣,又覺得他笨得厲害,而心臟里滋生出絲絲縷縷心疼的情緒。
他朝沈朝伸出手,沈朝順勢握住,借著力有些僵硬地站起身。
沈朝感覺腿有點麻,但能忍受,他是站累了才蹲下的。
「你不是回學校了嗎,」岑一清問他,「找我做什麼?」
沈朝低頭,從口袋裡拿出曾經沒送出去的那份禮物,包裝沒有變過。
「我還是想送給你。」沈朝取出裡面的手串。
是一條漂亮的手串,男款,但瞧著很是淡雅、素淨,上面還有一節淡青色的玉石竹,珠串的配色格外講究,很是符合岑一清的氣質。
是一位圈內知名設計師的作品,只有這一份。
是獨一無二的。
沈朝看著岑一清的眼眸,神情認真:「除了你,我從來沒想過送給別的任何人。」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了岑一清。
岑一清沒想過沈朝等這麼久,只是為了送自己一條好看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