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啊。
花音垂下眼,輕輕吸了口氣,嘴角弧度慢慢勾起。
“沒必要勉強自己。”
旁人的聲音把她從自怨自艾中一下扯回現實,花音驚覺自己身邊還坐著人,轉頭去看他,跡部已經合上了那本德文書,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封面上,指節分明十分養眼。
見她望過來,跡部直視著她,海藍色的眼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然而說出的話卻令花音一窒:“你是從哪裡學會這麼不華麗的方式的?不想哭出來就笑,啊恩?”
跡部的手撫著書封面上浮雕的部分輕點著,花音卻覺得他仿佛在敲著自己脆弱的偽裝,“……一點都不適合你。”
花音的手無意識地揪緊了裙擺,作了很大的心理建設才敢回望過去:“沒有……沒有勉強。”
她在這點上固執己見,跡部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而問道,“關於學校的事情,你考慮好了嗎?”
什麼?
關學校什麼事?
花音有點懵圈。
這個表情取悅了跡部,他嚴肅的表情也鬆懈了下來:“一般在十月就會有選擇什麼高中的意向了吧?”冰帝是直升型的學校,只要不是中途換學校都不會有這個煩惱,不過他也知道一些其他學校的流程。
“……好像是的,”但現在還是八月末呢,雖然沒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可是現在說這個好像有點早啊?對於這個毫無準備的話題,花音有點接不上了,“我……暫時沒有想過。”
對於升學,花音並沒有什麼緊迫感。以她的成績而言,不管偏差值多少的學校都沒什麼太大的難度。
跡部也回過神來了,古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忘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花瓶。
花音不解地望回去。
“關於之前池田說過的那個,”跡部景吾打了個響指:“是作數的。”
哪個?
花音越發茫然了。
聯繫上下文做了個閱讀理解,她終於反應過來跡部指的是什麼:池田真紀之前一直開玩笑讓花音去冰帝,說她會罩著自己的。但一來是那時候考慮這個太早了,而來是她一直在為籃球部的事情焦頭爛額的,也就沒怎麼當真。
不過為什麼現在跡部會提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