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赤司的話猶在耳畔,他們又確實在I·H折戟,這連帶著讓她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一絲迷茫。
這種時候,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她不可能對著不關注籃球的其他人倒苦水,畢竟隔著圈她們也不太清楚這些事,而且大家也有各自要忙的事情,而在東京的人也就這麼多,再逐一排除,“……五月要收集數據,綠間君要訓練,青峰君不訓練也不愛往外逛,所以肯定會有空。”算來算去,只有這個給了他們致命一擊的王牌最閒了。
“而且,青峰君在帝光的時候就喜歡在天台睡覺……”所以她就來碰碰運氣,他果然在這裡。
青峰:“……”你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青峰君你繼續睡吧,我就在這邊呆一會。”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手緊緊抱著變成了了一小團,目光沒有什麼焦距地看著前方。
“……”青峰表情有些錯愕。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一個人坐在自己旁邊怎麼可能無視啊?
這個傢伙……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按牌理出牌,讓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尤其是,青峰還生怕自己話重一點後她會哭出來,這個小姑娘跟抗壓力比較強的桃井可不一樣,安慰被弄哭的女孩子什麼的……饒了他吧,他寧願立刻、馬上去訓練。
說實話,在帝光,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峰最不擅長應對的就是她了。
青峰嘆著氣認命地坐了起來,問:“你的嗓子是怎麼回事?”
她的嗓子啞著,不是記憶里那軟糯的聲線,也難怪他一開始沒聽出來。
花音抬頭看了一眼他,簡短地開口:“……應援。”
兩天的比賽,隊員的狀態不好,他們這些場外的能做到的就是大聲應援了,但不大聲說話的人跟著連續喊了兩天,嗓子不破就奇怪了……
吃過藥,但現在說話還是有些刺刺的疼,看起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好吧,”青峰抬頭看天,聲音仿佛有點輕微的嫌棄,“你還是別開口了。”
“……”
初夏的晚霞在夕陽下呈現著燦爛的火紅色,大片大片綿延,仿佛整個天空都在燃燒一般。兩個前日的站在球場對立兩方的人,一個抱著膝,一個大咧咧地撐著地,被拉長的影子在身後交疊著,像是毫無芥蒂一般共同看著遠處最亮的天地的交界線。
而不久之後,天地間最亮的這絲光也會漸漸被吞噬,夕陽拉長的影子也終會不見。
就像是曾經消失的光影。
“……青峰君。”沉默地看了許久,花音開口叫他。
臨近失聲的沙啞聲音有些輕,但看似在發呆的青峰大輝還是聽到了,他側頭看她,表情似乎有點不耐,“哈啊?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