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信長說著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說。
“倒不如說,完全沒有讓人想動手的yù望。”
很多理智的殺人狂,都是有特定的選擇對象的,而被選擇的對象總有一點是刺激到了他的某個神經的,可易瑤卻是給人一種像溫水一樣的感覺,不冷不熱,很難刺激到別人的神經,讓人感覺相當無害。這種人很容易讓人心存好感,產生信任,但是卻很難讓人在短時間內對她產生qiáng烈的愛意。
大概是易瑤潛意識推動導致的一層自我保護,她時刻謹記著自己是活不久的人,便也不希望有人對她付出太多感qíng,大家保持君子之jiāo淡如水的jiāoqíng最好,既舒服又不會互相傷害和拖累,所以對易瑤示好的男人有很多,但是他們通常都不會在被拒絕後過多糾纏,是那種讓人很願意去欣賞,但是不一定要去擁有的女人。
當然了,如此,易瑤偶爾也不免會遇上柿子挑軟的捏的小流氓混混,不過這種人大約也是沒膽子做出更過分的事的。
窩金說著坐到信長旁邊,結果塊頭太大,一下子擠到了信長,兩人你推我搡,然後又是一頓吵,險些又要出去打一架。
“……關係可真好。”易瑤默默地看著,默默地感嘆了一句,她隱約記得,窩金死後,信長好像哭了,蜘蛛也不是完全冷酷無qíng的,他們也會為了朋友的離去而流淚難過。說到底,誰不是這樣呢?即便是普通人,面對陌生人的死亡和災難,最多也只是感慨一句,轉眼就拋到腦後了,只有真正親愛的朋友或者親人遭遇了不測,才會真正發自內心的難受。
這時外面傳來了安塔的聲音。
“尾田!尾田你在嗎?我是安塔啊尾田!”安塔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閉上眼睛就在想易瑤給他講的海賊的世界,想要知道接下去的故事想得撓心撓肺,終於還是忍不住,踏進了蜘蛛的領地。
“那小子來gān嘛?”窩金看了易瑤一眼。
“嗯……應該是來聽我講故事的。”易瑤看了眼俠客,果然看到他額角蹦出了個十字路口,gān巴巴地笑了笑。
“是不是又是那個什麼海賊王的故事?”
“對。你們要一起聽聽嗎?”
“沒興趣。”窩金和在場的幾隻qiáng化系蜘蛛都興趣缺缺。
易瑤沒能安利有些失望,卻不知道完全是俠客幫了倒忙,作為一個不會講故事的人,俠客偏偏沒有自覺,唧唧歪歪給他們安利了好幾次,窩金信長等人只覺得好無聊哦完全不想聽不想看呢。
安塔看來是不太想進來蜘蛛窩的,蜘蛛們也不太歡迎外人進來,所以易瑤便出去了,也沒走遠,就在蜘蛛基地前的一座垃圾山上。在這裡待久了嗅覺都感覺失靈了,臭不臭的真是完全沒感覺,不過蜘蛛窩前面的垃圾山基本也算是一堆貨櫃啊破鐵皮之類的廢棄物品堆積起來的,腐爛的會發出qiáng烈臭氣的東西幾乎沒有,所以也沒什麼噁心。兩人在山頂席地而坐,在灰暗朦朧的光線下,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俠客習慣了看書的節奏,不想直接聽易瑤講,從嘴裡說出來的終究沒有寫出來的詳細,更不想被劇透,他跟易瑤約定好了,中午過後她必須要碼字,所以也就放她去給安塔講故事,自己則回房間敲電腦。
旅團沒有活動的時候,俠客的生活也是很豐富的,偶爾在網上gān點兼職,幫別人做做程序、網站、賣賣信息或者逛論壇看看八卦什麼什麼的,不過可能是因為易瑤在外面,她又那麼弱,總擔心她會死,海賊王要坑,所以時不時分分心去窗戶那看一眼,看到她和安塔坐在那裡聊得開心,然後又回去繼續敲電腦,不一會兒又去看一眼,嗯,和安塔聊得很開心,繼續回去gān活,不一會兒再去看,嗯?芬克斯去湊什麼熱鬧?沒在意,又回去繼續gān活,再過一會兒去看,唔……庫嗶也去湊熱鬧了……哦,飛坦也在呢……
兩個多小時過去後,外面突然吵起來了。
“三刀流?哈?你在說什麼瞎話?”這是信長,故事聽得好好的,他突然聽到易瑤說起索隆,還聽到了三刀流,什麼鬼斬、虎狩、三千世界,身為劍客且腦dòng不大並且意外認真的他瞬間不淡定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三刀流?”海賊的腦殘粉見不得海賊被否定一絲一毫,易瑤當下就跟被踩到尾巴的貓,就跟信長頂起嘴了。
“想也知道沒有吧!嘴上咬把刀除了礙事之外還能gān什麼?你這個構思真是不切實際!胡扯!”
“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你想死嗎?!別以為我會因為俠客就饒你一命!”
“哦哦哦庫洛洛先生說讓我當成自己家的,你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
故事講得好好的,突然就吵得不可開jiāo了,好些個鄰居都探頭探腦地看過來,看看是何方神聖竟然敢跟蜘蛛吵架。最後信長氣得要拔刀了,圍觀的蜘蛛這才連忙出手阻止。
看qíng況是沒有氛圍和心qíng繼續講故事了,安塔只好告別先回家去了,信長和易瑤兩人會突然吵起來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導致整個蜘蛛窩都熱鬧了起來。
“沒想到你那麼有個xing。”窩金哈哈大笑,大概覺得剛剛搭檔和易瑤伸著脖子吵架的畫面特別好笑,然後又看向俠客說:“俠客,你也太不會講故事了,海賊王明明很有趣嘛,你講得那麼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