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只是在九尾襲村的那天晚上昏了過去而已,真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檢查的。
我也沒有表現得多差勁啊,只是作為一個擁有固定知識框架的成年人,學習一門新的語言有些艱難。
大家平時只會指著某樣東西對我重複幾遍來教我說話,那些我都做的很好,但更為抽象的詞彙我就完全無法理解了。
沒有中日對照的單詞表來讓我背,也沒有詳細解說的語法來讓我學,更沒有大量的詳解習題來讓我做,我怎麼可能學得好日語嘛。
當我第一次嘗試著表達自己的意願,結果把“嘴”和“說”,“想要”和“喝掉”搞混了,導致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意味不明之後,宇智波夫人那傷心痛苦的表情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該死,我只是語言不通而已,不要搞得我像個智障一樣好不好!
但鼬卻對我展現了十二分的耐心,我說錯的每一句話他都會一個字一個字地糾正,就算我完全搞不明白他也不會放棄,直到我把一句話說對了。
對我說話時,他也會特意放慢語速,然後仔細傾聽我說的每一個詞,稍有錯誤他就會不厭其煩地糾正,有時候為了讓我明白,他甚至會不顧形象地做出一些誇張的動作來方便我理解。
說實話,這樣挺煩的,非常煩。
其實我不在乎自己說的話有沒有人能聽懂。我不喜歡宇智波家,也不想當忍者,更對自己未來註定的道路有著十二萬分的厭惡。
我乾脆就閉緊嘴巴不再說話了,但鼬依然在我耳邊喋喋不休著,頗有種要向唐僧靠攏的意思。火影里宇智波鼬是個話癆嗎?他每天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話可以說?
他的生活中難道不是枯燥到除了任務就剩修行嗎?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以至於他說話的時候,神情中透出淡淡的溫柔與愉快,那種一種奇異的天真,在他眼中熠熠生輝。如果不是看見了他身上因為修行而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我還真以為他去馬爾地夫度假歸來呢。
我本來把屁股衝著他,坐在地毯上喀蹦喀蹦地掰玩具機器人的一條腿,廢了很大勁才卸下來。
今天我的目標是把這個銀色小機器人的胳膊和腿調換,但也許是鼬的聲音太煩人了,又或者是他臉上放鬆的神情太過鮮活,我不知不覺就停了下來,等我發現時,這個傢伙竟然心機地坐在了我的面前,正幫我一板一眼地安裝散了架的小機器人。
他他他……什麼時候離我這麼近了?!
我嚇了一跳,隨機惡狠狠地把小機器人從他手裡搶過來,含混不清地說:“你做什麼?”
一定是剛才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才沒有發現,這個混蛋!竟然把我好不容易拆下來的機器人又拼了回去!
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我,但他好像沒有看見我正瞪著他一樣,很快就把掉在地上的那個小小的機器人零件遞給我,一邊一字一頓地糾正我:“你、在、做、什、麼。佐助,你剛說的很好哦,再來說一遍好不好?”
他說得字正腔圓,還特意放慢了聲音,他期待地看著我,臉上帶著那種我最常見的微笑。
估計是對他的聲音和語調太熟悉了,我竟然聽懂了他說的全部。
不過我毫不客氣地把機器人零件拿回來,低下頭當做看不見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