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我走過那家撈金魚的小店時,卻聽到了男人大呼“啊啊啊啊,糟糕,可惡!再來再來。”的聲音……我只能說,我深深為木葉的未來而擔憂著。
我從來沒參加過夏日祭,不過今天正巧有時間,還正趕上了廟會祭典,母親以不容置疑的姿態把我們一家都拖出了門。
是的,這是難得的全家總動員,包括那個喜歡穿著難看浴衣裝模作樣的族長大人。
今天的族長大人終於換下了那件深色浴衣,他此刻穿著的,正是母親大人親手給他準備的豪華升級版。深藍色兼銀灰色條紋,布料也比那件好了很多,摸起來極有質感,領口袖口處還特地勾勒了白邊,更顯氣質。總的來說,就是奢華婉約,低調有內涵。
不過,比起浴衣,更好看的明顯是族長大人的顏藝。他顯然對這樣悶騷的浴衣有些適應不良,尤其是在頭髮都被母親勒令著梳了梳之後,他整個人都表現得極為緊繃,神情僵硬,甚至尷尬到不願意面對我和鼬。
而在母親笑吟吟的目光下,本想去換回衣服的族長大人只能老老實實地穿著這身跟我們出來逛廟會。
當然,樂極生悲,在我毫不客氣地在心裡對老男人笑開了花之後,遭殃的就變成了我。
比起老男人,我的浴衣非常普通……至少在宇智波一族內非常普通——混蛋我渾身上下都印滿了小小的桌球拍好麼!藍底,然後是紅白相間的桌球拍,桌球拍,桌球拍,以及神奇寶貝球。
簡直不能更難看!
這樣印滿了球拍的浴衣真的有人買嗎?不對,應該說有廠家會生產嗎?這不會是宇智波一族內部自產自銷的傑作吧?
為什麼只有我這麼悲劇啊?為什麼鼬就能穿辣么正常的墨綠色浴衣?
“佐助這樣很可愛哦。”
母親說這話的時候摸著我的頭,一邊微微笑起來,她似乎很期待這個夏日祭,把頭髮挽了起來,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優美的曲線在領口下蔓延,天藍色浴衣在陽光下明淨而又清雅,碎花點綴在天空一般的順滑綢緞上,像風一樣清麗,又像雲一樣舒展溫柔。
我忽然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吶吶地任由母親牽著手就來到了街上。
都走出了一段距離,我才突然反應過來,說好的誓死不穿球拍服呢?說好的一定要把鼬拉下水呢?
我扭頭看見走在身邊的鼬,憤憤地瞪他一眼。
鼬有些莫名,不過毫不介意地沖我露出了溫柔的笑。
第一千零一次挑釁失敗,集齊七顆龍珠就能召喚神龍大神估計也只能是個傳說,我都努力了這麼多次,也沒有把鼬的怒槽大神召喚出來哪怕一點點,他的怒槽真的那麼長嗎?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在鼬和母親那裡接連遭受失敗,我只好把注意力轉向家裡最好欺負的那一個——在我鍥而不捨的緊盯之下,族長大人終於如我所願出現了差點同手同腳的狀況。
也許是小兒子的注視太有壓迫感,本來就夠不自在的族長大人偷偷檢查了自己的儀容,並反覆確認自己有沒有出現可笑的漏洞,然後為了在兒子面前留下一個威嚴高大的父親形象,族長大人不得不強撐著內心的窘迫,努力讓自己走路走得更自然更有威信一點。
但大家都知道,越是注意某件事就越會出岔子。越注意自己走路的樣子,走起來就越奇怪。
所以……族長大人您其實已經沒有剩下什麼形象了。
最後還是母親解了圍,她輕輕笑著,問我:“佐助,為什麼要盯著你父親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