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麼吃驚嗎?
我有點鬱悶,幾乎能聽見荒村下巴落地的聲音。我是白痴的傳言真的那麼深入人心嗎?
我放下手,只好慢吞吞地解釋道:“我哥哥教我的。”
似乎是終於找到了令人信服的理由,荒村扶了扶脫臼的下巴,把它按回去,一邊喃喃自語:“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孩子啊……也對嘛,鼬的弟弟……”
荒村獨自糾結了一會兒,重新擺正了心態,沖我笑了笑,鼓勵道:“佐助你真厲害!你繼續練習吧……”
荒村終於不再像護崽的母雞一樣圍著我轉了,之前他好像一直擔心我拿著手裏劍會把自己弄傷,現在放心了自然就會去看其他孩子,畢竟打不到木樁的大有人在。
上實踐課總比理論課要好。
我無奈地走上前把深深扎入木樁的手裏劍拔出來,忽然感覺一道異樣的風聲,想也不想抬手接住。
一枚手裏劍……而且軟綿綿的毫無力道。
“佐助佐助!你沒事吧?”鳴人慌張地叫著撲過來,看我毫髮無傷地接住了,才鬆了口氣。但這口氣卻像是卸去了他所有的耐心,他抓著自己的頭髮,抓狂地蹦了起來,大聲嚷嚷,“啊——可惡!可惡!我怎麼投都投不中嘛!手裏劍到處亂飛,還差點打到了你……”
竟然是如此吵的角色設定……
我黑線地看著鳴人,只能勉強安慰:“多練習就好了。”
“我有在放學後練習,但從來沒打中過!”鳴人控訴般地說。
“一次都沒有?”我不可思議地說。鳴人確實有在努力練習,但我當時試了幾次就中了,畢竟距離很近,只是手裏劍在木樁上留下的痕跡淺而已。
鳴人像是遭到了致命一擊,一臉菜色地叫道:“就是一次都沒有啊啊啊——”
有點頭痛。
自從我開學第一天請鳴人吃了便當以後,就過上了聒噪熱鬧的生活。學校里鳴人時時刻刻都跟著我,而他又是跳脫活潑的性格,發現點什麼新奇的事就會吵吵嚷嚷的,在此之前,我從未發現原來一天之中有這麼多值得說的事情。
其實鳴人倒不是刻意像個隨身掛件一樣粘在我身邊,而是他只有我這邊一個地方可去。他把他在生活中發生的每一點小事都告訴我,也是因為這些事只能說給我聽,就好像只有說給一個人聽到了,他才不再是影子那樣徘徊著,而是真正存在於這裡。
其實我知道,每天放學回家我們在岔路上分開以後,鳴人都會偷偷跟在我身後,他不敢明目張胆地跟著,因為村里人對他的態度實在很苛刻,所以只能遠遠的,裝作不經意般,仿佛只是在街上閒逛。
就像他每天下午都想帶我去吃一樂拉麵,無非是想多一些有意義的時光。一旦我回家了,他又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回到他那間空蕩的小屋。無論做什麼,無論在哪裡,一個人的話……其實都是一樣的,毫無意義。
也許出於這個原因,鳴人修行起來倒是格外刻苦,但他空有一身澎湃的查克拉和力氣,卻無法好好控制,不管怎樣訓練都顯不出效果來。
為什麼要管這個傢伙呢?大概是……順手吧。
“佐助你剛才真的好厲害啊!真不愧是佐助!……我果然是個笨蛋啊可惡!”鳴人還在糾結他那爛到出奇的手裏劍之術。
“你那樣把整個手臂揮出去是沒用的……”我嘆氣道,簡直無法直視鳴人那張牙舞爪的投擲動作,明明老師都講過動作要領,但他卻依然像是舞大刀那樣扔手裏劍……果然是個笨蛋嗎。
我在木樁前擺了一個標準動作:“這樣,你來試試看。”說著,我把一枚手裏劍擲出去,“嗡”的一聲扎進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