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鮮血浸染的地板已經換成了新的。偶爾會有鐘點工來打掃衛生,那是個和善的阿姨,估計看見我母愛爆棚,每次來都把家裡收拾得一塵不染,順帶還會幫我做一頓飯。
其實我的生活還算挺富裕的,不說宇智波家原本的存款,也不說木葉給我的小補貼和生活費,就只是街口的那家書店,竟然每月都有不菲的收入,據我觀察,可能是它向忍者銷售了無數小黃書的緣故。所以鐘點工我還是請的起的,不過能花別人的錢,為什麼要花自己的?所以我申請了“孤兒請鐘點工經費補貼政策”。這可能是我的獨創,也是我的特權。
洗完澡,我擦著頭髮走回房間。
這曾經是鼬的房間,不過現在被我霸占了,因為他的房間比我原來的大,就連裝飾都比我的好看,相比起滿牆卡通畫,這間屋子就乾淨整潔了很多,還有一個大大的木質衣櫃,裡面能裝很多東西。
牆角壘著幾個大木箱,我閒的沒事就喜歡翻一翻,每次都能發現一點好東西。說實話,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鼬有這麼多私藏,忍者用的捲軸、刃具這類東西都很貴,而鼬卻在箱子裡放了很多很多,大把空白的捲軸和嶄新的刃具,我要是不用都有些心疼。
我把上面幾個箱子搬開,只剩下最後一個箱子還沒探索過了,打開一看,照例是捲軸和刃具,我拿起一個巨大的風魔手裏劍,打開揮舞了一下,只覺得風車一樣的刀刃劃破了空氣,帶起嗖嗖的風聲。
但摸到箱子底部,我忽然發現了一個被布包裹著的長條狀物體,也許是放的時間長了,顯得有些灰撲撲的。
法式長條麵包棒?鼬的小秘密?難道是什麼不和諧的小玩具?
我伸手把它撈起來,一入手,就明白了這是什麼。
沉甸甸的,形狀修長,隔著布摸起來還有著細密的紋路,被我拿起,一端緩慢地划過木箱底部,發出鈍重的聲響。
——一把刀,而且是一把好刀。
鼬竟然藏著一把好刀?怎麼滅族的時候不帶走?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抱起刀,毫不猶豫地打算把這個東西據為己有。
一張紙飄然落下。
我下意識地看過去,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很簡單,但那一筆一划的字跡卻顯得很認真,最後一筆拖長了筆鋒有些上翹,熟悉得有些刺眼。
我愣住了。
開什麼玩笑……
“佐助,生日快樂。”
開什麼玩笑……
宇智波鼬,你這個混蛋!
這是我的生日禮物?
我一時間只覺得荒謬,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好像那張紙是什麼洪水猛獸那樣。長刀哐啷一聲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生生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小坑。
“佐助,明年生日,我一定會給你一把最好的刀。”
莫名的,我想起了鼬曾經說過的話。那是一天放學後,鼬照例拉著我的手回家,他已經很累了,眼中滿是疲憊,他的頭髮太長,幾乎遮住了臉,但他還是努力笑著,帶著那種獨屬於他的溫柔……和愚蠢。
他自以為把眼中的痛苦和疲憊掩飾得很好,但那濃墨一般的壓抑仿佛要將他的脊背壓垮了,他只是強撐著,搖搖欲墜。但他依然為不能送我滿意的生日禮物而內疚,滿心歉意,十分認真地向我許諾……即使我已經解釋了一百遍我不想要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