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廢了。”鼬淡淡地說。他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中,只有那雙眼睛還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酷而又平靜,近乎傲慢。
雖然我是左撇子,但右手也可以拿刀啊!鼬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當時我換右手練刀時,你不是還很高興?因為你用右手,一些右手特有的技巧和習慣就可以完完整整地交給我。
難道滅族就順帶把你自己的腦子也滅掉了嗎?你失憶了?智商都隨著糟糕的品味一起被扔進了垃圾堆里?
真奇怪。
我明明受過比這更重的傷,但偏偏這次痛得厲害。
是因為左肩更靠近心臟嗎?那些肌肉和血管一下一下牽連著心臟,痛得要死,心裡又噎又梗,好像擰成了一團,痛得我想要蜷曲起來。
明明被絲線吊著在空中跳舞時,我都不覺得痛。被捅出幾個血窟窿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
那次明明更加屈辱,被吊在空中像個小丑一樣供人瞻觀,但偏偏只有這次,我感覺血液都要燒沸了,在耳邊轟隆隆地響著,如同蒸汽。我渾身都在顫抖,也說不上是興奮,還是憤怒,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我緊緊握著刀柄,對面的鼬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立在火光與黑暗的邊緣,如同一尊死去的雕像。
唯有火堆還亮著,被查克拉攪起的氣流吹得不斷搖晃,幾乎快要熄滅。
微弱的火光明明滅滅,仿佛要把鼬僅有的一點表情也徹底吞噬在黑暗之中。
我們是在打架嗎?
……我們為什麼要打架?
鼬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只是端著他的高傲,然後一次次地將我推開。
真是不明白這場戰鬥有什麼意思,一場沒頭沒尾,沒有緣由的戰鬥。到底是如何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但莫名的,我就是不想輕易地認輸。
即使我不明白這場戰鬥的意義,即使我覺得一切都荒謬可笑。但我就是不想輸!不想輸給鼬。不想向鼬低頭。
就好像只要輸掉了,我的堅持就全然失去了意義一樣。
……即使,我連自己在堅持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知道的,我已經輸了,輸得徹底,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從我下意識地往回收刀開始就註定了。
或者更早……在我扔出苦無,鼬寧願被劃傷也要使用月讀的時候。
像這樣的戰鬥,我根本就不可能贏過鼬。
我錯了,我以為我只要拉近和鼬的距離,擁有和他相差不遠的實力,憑藉我的眼睛,我就能和他旗鼓相當。
但我怎麼可能比得上鼬的心狠?這傢伙可是火影裡頭號喪心病狂的精神病!想要抓住他,必須要有能徹底壓制他的實力才行!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我做不到?
這就是天生的忍者嗎?
這就是他是天才,而我只是個白痴的原因?
不甘心……
這個混蛋!我努力這麼久,就是為了治好他,結果因為他該死的固執,越來越偏,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精神病,拉都拉不回來。
聖母病,死中二!
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鼬,我也有件事想要告訴你。”我冷冷地笑了,將太刀緩緩指向鼬,鋒利的刀尖之後,我望著鼬那張冷漠的臉,“其實,我一直都特別討厭你!明明我想要清淨,但你卻老是出現在我眼前,煩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