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與曾經的搶鈴鐺,對戰再不斬都不同,我們不再是同伴,而是敵人。
卡卡西反應太快了,我甚至在半空還未落地,他就急速轉身側踢過來,我只能雙臂交叉格擋,但還是被他這狠狠的一腳踢了老遠。
而鳴人也不依不饒地糾纏了上來,他又分出了無數個影分身,吵吵嚷嚷地包圍了我,我轉身,刀鋒橫掃,這些分身便像泡沫一樣乒桌球乓地消失了。
眨眼間,我就已經突破了影分身的封鎖,來到了鳴人面前,他還呆愣愣地沒有反應,只對著我近在咫尺的太刀睜大了眼睛,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直視著刀鋒,寒光閃爍,他卻好像沒有知覺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一瞬間,鳴人的臉上好像一片空白。他像是什麼都沒想,只是傻傻地看著我和我的刀,而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躲避,而是直挺挺地站著。
鋒利的刀尖眼看就要扎進鳴人的兩眼之間,我猛地一顫,太刀恍惚著偏移了,從鳴人的鼻側到下巴,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鮮血噴湧出來,濺在我的太刀上,斑斑點點,觸目驚心。
“鳴人!”我忍不住大吼出來。
你這個混蛋!
為什麼不躲?
該死!
這道傷口,好像一個休止符,我們都愣了一瞬。
湍急的水流拍打在岩石上,猶如驚雷炸響。
鳴人看著我,他臉上糊著血,糟糕透了。但他的眼睛卻好像亮了起來,他根本不在意傷口,也不動手。
“佐助……”鳴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對我露出一個笑容,眉眼間卻帶著討好與不確定,“吶,我說啊,你也不想和我動手對吧?”
我的眼睛驀然睜大了。
“我能看見佐助的心啊……”鳴人有些哽咽地說,他像是完全忽視了那柄橫在我們之間的太刀,張開手,以一種毫無防備的姿勢向我走了一步,“我一直都知道,佐助是很溫柔的人。”
鳴人的眼睛彎了起來,笑得很天真,他仿佛是在顫抖,那種悲桑壓得他的聲音都變得嘶啞了,但他還是很努力地向我露出笑容,好像在拼盡全力把天空中破碎的雲彩拼湊起來,重新粘合在一起。
天空中的……雲彩嗎?
下一秒,我看著自己的手將太刀推了出去。
這把刀一如既往的鋒利,幾乎是毫無阻礙地捅進了鳴人的身體,一寸寸前進著,破開了皮肉,筋脈,血液。
刀尖從鳴人身後戳出了一小截,潺潺的血液從雪白的刀尖上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與潮濕的水汽混成一灘血泊。
鳴人的瞳孔放大了,他像是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
“佐……佐助?”
鳴人支離破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好像隨著轟鳴的瀑布逝去了。
我的手指奇異地痙攣了一下,好像抽筋了,痛得厲害,幾乎要握不住刀柄。
但我最終還是漠然地抽回了太刀。
大股的血液飛濺出來,鳴人無聲地倒在我腳邊,那頭金髮染上了血污,髒兮兮的,不再閃耀了。
拳腳夾雜著凌厲的風聲襲來,我躲過,把刀再次橫斬過去,太刀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凝滯,只有凝固在上面屬於鳴人的血是暗沉的,好像遮擋了刀刃雪白的光。
“佐助。”卡卡西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仿佛凝固在了一起,他看著我的目光也喪失了最後一點溫度,“我說過了吧,不珍惜同伴的人,是廢物!”
卡卡西用手架住了我的太刀,刀鋒生生砍在他的手背上,血流如注,但他的腕力極強,即使是這樣也完全阻擋了我的攻勢,創造出絕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