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沉默了一會兒,道:“你都知道了……我猜到了,在你找團藏的時候,只是不確定。”
我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鼬。
“你不會死的。”
我喃喃道。
“……佐助?”
我知道,鼬這樣的表現,是認為自己就要死了。也是,他這樣的身體,任何人都會認為他要死了,但我怎麼可能讓他死?
“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也別想逃。”
我惡狠狠地說,幾乎要在鼬的頸邊咬下一塊肉來。
一條白蛇突然從我手腕上竄出來,飛快地在鼬手上咬了一口,然後用細長的身體緊緊纏繞住鼬的手腕,又纏上我的,將我們倆牢牢綁在一起。
鼬昏了過去,身體軟軟地靠在我的身上。
周圍的畫面突然破碎,殘破的建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鼬的身上也沒有血,他還是穿著曉袍,安安穩穩地躺在我腿上,白蛇牢牢連著我們。我跪坐在地上,有點脫力地喘了口氣,一邊把鼬臉上散亂的頭髮別到他耳後。
就像對團藏那樣,這次也依然是幻術,一切都發生在幻術世界中。
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鼬待在那個宇智波的舊址中,無論是面具男,還是絕都在暗中監視著我們。
所以,我隨便和鼬打了兩下,就飛快創造了幻術世界,在那個地方放下一個以假亂真的幻術,讓絕和面具男都以為我和鼬在打架,然後真實的我帶著鼬利用飛雷神離開。
是的,飛雷神。
那次進入鳴人的封印與九尾見面,本來是想看看殘留在封印上的查克拉,以此來推演四代目波風水門的飛雷神之術,卻沒想到那裡還留著水門和辛久奈的一絲力量和精神。再加上在大蛇丸那裡的推演研究,正好讓我完善了飛雷神之術。
雖說遠距離移動會耗費大量的查克拉,但確實方便我在五大國之間來回趕路。
而這裡,則是我早就準備好的,一處極為隱蔽而且安全的地方,有我畫下的結界,再加上早就留的飛雷神術式,我只要發動忍術瞬間來到這裡就好了。
不可能被任何人找到,哪怕是神通廣大的面具男和絕。
結界的力量十分穩定,還足夠我修養一段時間,把實力恢復到巔峰。
好累啊……
這段時間一直在奔波。
終於完成了,我已經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我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
然後等我醒來,就帶著鼬回木葉。
“噗咳咳咳……”
我喉嚨中忽然一熱,猛的咳出一口血來,鮮血濺在了鼬的臉上。鼬的臉很白,在陽光與樹蔭編織成的光暈中仿佛山巔之上的初雪,我能夠清晰地看見他的五官,看見他沉睡的面容,但我的血卻是濃黑的,好像暈開在白紙上的墨汁。那些黑色的血肆意流淌著,將雪踐踏成泥濘。
我慌忙伸出手去擦滴在鼬身上的血,一邊努力壓抑著呼吸,拼命吞咽著從喉嚨里湧上來的血液。我死死閉著嘴,儘量不去想把吐到嘴邊的血再咽回去有多麼噁心。
“咳咳……”
血太多了,我只能偏過頭去,徒勞地捂著嘴,粘糊糊的鮮血弄得到處都是,我向後退開,離鼬遠一點,兀自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咳嗽起來。
越來越多的血湧上來,我一邊喘息著,渾身虛軟,一邊隨手把血抹在身邊的草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