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是審訊的流程和套路,但這不是廢話嗎?我猜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太安靜了,就連屋外看守的暗部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我不喜歡。
我動了動腿,鎖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
站在我身邊的暗部……暫且就叫他森乃徒弟好了,猛的抓住我的頭髮,迫使我仰起頭來,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老實點,問你話你就要回答!”
臥槽!
我爸爸都不敢揪小爺我的頭髮!
抓我的人很用力,還刻意往上提,我不得不以一種極其不舒服的姿勢仰起頭,感受著他冷冰冰的吐息。
頭皮火辣辣地痛,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幾根頭髮正在離我遠去。
這樣下去會禿的吧?
我“嘖”了一聲,問:“你是森乃伊比喜的弟子吧?”
森乃徒弟一愣,手裡下意識地軟了幾分,但很快,他就更加用力拉扯著我,冷聲道:“別廢話!”
還挺專業的嘛。
審訊無非就是那幾樣,壓迫性的氛圍,還有強勢而又具有誘導性的態度。審訊官要牢牢地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所以,他們沒必要回答我的問題,卻要求我必須對他們做出回應。
對面部進行慘無人道的毆打也是非常好用的一個方法。
看森乃徒弟抓我頭髮的力道,估計下一步就是要衝我揮拳了。
反正審訊都要先來個下馬威。
這些不都是我玩剩下的?
當然我可不需要像他們這樣費力氣。一般我都是先把人稀里嘩啦地打一頓,然後再從裡到外把他幾歲尿床都扒出來,從來不問那麼無聊的問題。
“你是孤兒。”我扯出一個挑釁的笑,“你父母中有一個是叛忍……”
森乃徒弟的呼吸稍微停滯,我很快就修改了自己的說法:“哦,看來是你的父親是叛忍,他牽連了你們全家。你母親為了保護你,也被殺死了。”
“你四處流浪,然後森乃伊比喜救了你,把你帶回木葉,撫養長大。你很感激他,也崇拜他,對不對?你把木葉當成是你的家,但你恨你的父親,所以,你也最憎恨叛忍。”
森乃徒弟抓著我頭髮的手不知不覺中鬆軟了,整個石室中的暗部似乎都產生了一絲動搖。
這種氣氛上的鬆懈很微妙,仿佛審訊和被審訊的位置在某種時刻產生了錯亂。
我接著說了下去:“你母親被殘忍殺死的時候,你就在那裡。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母親被折磨,她那麼溫柔那麼美麗……那麼無辜。”
我的聲音有些輕緩,仿佛是為了配合這間冰冷的地牢:“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但卻遭受了那樣的對待。所以你恨你的父親,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帶來的。”
“真奇怪啊,帶來這一切的難道不是……”
沉重的鐵鞭破空抽來,發出一聲悶響,狠狠打在了我的胸口。
鐵製的鞭子可不同於皮鞭,一擊之下連我穿的單薄的病服都沒有抽爛,但擊打在身上,卻好像有一百頭豬踩過了我的胸腔,我甚至在劇烈的鈍痛中感覺到了一絲麻木。
沒有停頓,鐵鞭接二連三地劈頭抽了下來。
一時之間,寂靜的石室中只剩下了鐵鞭揮動所發出的嗖嗖聲,和與我皮肉接觸時的悶響。
陰冷的風仿佛隨著無休止的鐵鞭一絲絲滲進了我的骨骼里。
我已經感覺到自己被抽過的地方一層層腫脹起來。這樣的鞭子,所帶來的不僅僅是皮外的傷口,而是骨骼上的痛楚,就好像每一寸骨頭都被打碎了。
“宇智波佐助,這是審訊……或者說,你可以稱之為拷問。”森乃伊比喜的聲音冷硬得如同地牢里的岩石,在由鐵鞭組成的交響樂中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