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動手,鼬就操作須佐能乎一拳打碎了堅硬的岩石,強行破開一個大洞。
陽光緩緩傾瀉進陰冷的山洞,迷濛的線條在我的眼中逐漸清晰。
山洞中只有一個人,背對我們坐在地上,他的身後盤踞著一條巨蛇,嘶嘶吐著信子。
“真是好久不見了,佐助君。”
衣袍下,兜露出蛇一樣陰冷的眼睛。如果說,之前他的聲音是偏向文雅,那麼現在,也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陰森,就像蛇那樣嘶嘶地吐著信子。
無數雜亂的數據蜂擁而來,我不由得皺起了眉。
從來沒見過這麼亂糟糟的人,他的身體幾乎被各種外來的東西所侵蝕了,就好像一鍋大亂燉,什麼菜都加在裡面,煮得稀爛。
“徹底變成蛇了嗎?”我“嘖”了一聲,感覺再多看他一眼都糟心,那一團凌亂的數據好似瘋了一樣狂亂地暴漲著,攪得空氣都渾濁不堪,“真是噁心。”
兜沉默了一下,他依然側對著我們,只有一條與他相連的蛇從袍子底下探出頭來,冷冷地打量著我們。
“總覺得佐助君說的話和別人不同呢。”兜低低地笑了起來,發出嘶嘶的氣音,他擺弄著地下畫出的棋盤,手裡捏著一顆棋子,“真奇怪,不是嗎?佐助君所說的噁心,一定和通常意義上的不同。”
這裡的光線很昏暗,我越發看不清其中的輪廓,但我能清晰地感知出兜的每一個動作,包括他手中那枚遲遲不肯落下的棋子。
“沒想到你真的能找到我……太不可思議了。”兜說道,儘管他始終沒有面向我們,但卻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宇智波家從來都沒有感知的天賦。但佐助君你的天賦實在是太驚人了,即使是以感知著稱的血統,也不能做到像你這樣的地步。”
“只不過是一絲查克拉而已,這麼遠的距離,那點查克拉根本是無法感知也無法追蹤的,就像把一滴水放入大海里……但你卻做到了。”
“失去了眼睛,反而更加敏感了嗎?”
鼬的呼吸猛的滯了一下。
兜毫不在意地繼續打量著自己的棋局,自顧自地說著:“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找了過來,我該怎麼辦。”
“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術。你們不能殺了我,因為只有我才解除術式,一旦我死了,那些人將永遠徘徊在世間,執行我的命令。”
我不由得挑起眉。
但還不等我說什麼,兜就敲了敲地面,若有所思地說:“是的,是的。對於佐助君來說,可能根本不存在完美無缺的東西吧?任何事物都有弱點。”
兜又笑了起來,那笑聲很古怪:“我真的很好奇佐助君眼中的世界,那一定很有趣。也難怪大蛇丸大人對於佐助君垂延不已。”
“佐助君是最大的變數。”兜終於把那顆代表了棋的石子扔到地上,伸手拉了拉兜帽,將帽檐拉得越發向下,徹底遮住了眼睛。
“我在想……佐助君是不是也有弱點呢?”
最後一句,兜說的很輕,在空氣中飄蕩著,嘶嘶作響。
我和鼬都警覺起來,不能與寫輪眼對視,是和宇智波對戰的基本準則,兜一直在小心地避開鼬的目光,現在,他將兜帽徹底擋住眼睛,只利用蛇的感知行動,這就是開戰的標誌。
“不要這麼緊張。”兜用一種可以算的上是甜膩膩的口吻說。他忽然開始大笑,好像看見了最滑稽可笑的事情,“多麼奇妙的一對兄弟呀,哥哥殺光了全族,弟弟不僅不報仇,還為哥哥獻上了自己的眼睛。佐助君,你真的要和那傢伙站在一起嗎?我記得你不是這麼軟弱的人。”
鼬的呼吸又泛起了一陣波紋,但他極力控制著自己冷靜下去。
“你什麼時候有資格來評價我了?”我冷冷地說,一邊不斷分析著四周的環境,企圖從兜那一團噁心的數據中找到他的想法。
有很多東西都浮現了出來,但他到底還藏著什麼底牌?他在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