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斑先是天降隕石然後那一掌拍得毫不留情,又是狂風又是火龍,更早之前還掐過我的脖子,一副要置我於死地的樣子,這我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目前看來我是他們計劃最大的阻礙。
我都做好和他死斗的準備了,畢竟兩邊無論是帶土還是十尾好像都打得挺認真的。
但我不明白,宇智波斑為什麼突然又進入了退休老幹部嘮嗑模式。
我不是和斑青梅竹馬好脾氣又愛講故事的初代目火影,也不是外表冷酷內心文藝泛濫的哲學家鼬,如果他想聊天,那可真是找錯人了。
不過斑顯然不明白我這種憂國憂民關心戰爭的責任心。
“能穿透一切,就連我的須佐能乎和帶土那傢伙的空間也不例外,還有對於細微之處的操控,這些原本是屬於你的能力吧?”他說道,雖然是問句,但他顯然十分確信自己的推斷。
我挑起眉。
該說斑在戰鬥方面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銳嗎?這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性?在戰鬥上擁有與在生活中完全成反比的聰明才智。
只不過是因為我的刀也劈開了他的須佐能乎,所以一下就察覺到了我和鼬所使用的弓箭在本質上的相似之處。而在剛才一片混亂的情況下,他也注意到了所有人中只有鳴人沒有被弓箭和火焰所傷。儘管十分匪夷所思,但相比起鳴人是僥倖逃過一劫的猜測,他還是更相信這是鼬有意為之。
而這種不可思議的操控力,又有點像我通過幻術盜取尾獸又藏匿在空間中瞞天過海的一貫風格。
說起來,第一個發現尾獸出問題的也是斑。
我忽然察覺到一絲微妙。
——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和這個二貨在思路上有一絲相像的!
不遠處的十尾嘶吼一聲,十條尾巴同時震地,發出雷鳴般的巨響,穿雲裂石。
到處都瀰漫著煙塵,近處的雷電和火光漸漸微弱,但一旁鼬的須佐能乎卻還是熊熊燃燒著,仿佛天頂下的一座火焰巨塔,他拉扯著十尾的尾巴,巨大的神明門從天而降,重重疊疊地壓在十尾身上,死死壓制著這隻巨獸。
但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這是我的私事。
我的能力,我的眼睛,我的哥哥。和他有什麼關係。
最終,我把注意力轉回來,重新拔出了刀,直衝過去。長刀如流光般划過,切開了疾風。
“這與你無關。”
“為什麼要把眼睛給他?”
微熱的風沙中,我和斑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有一瞬,我錯愕地睜大了眼睛,而斑似乎也閃過一絲詫異和微愣。下一秒,須佐能乎的半身再次顯現了出來,斑避過我的刀,掠到我的身側,高大的長鼻天狗豎掌成刀,向我劈斬過來,我反身回擋,斑的火遁再次襲來,我伸出手,迅猛的奔雷發出一聲長鳴,飛竄出去,宛若疾馳的箭矢,直直衝進火遁的中央,在炙熱的火球中炸裂。
火焰飛濺開來,再次點燃了這片荒野。
我轉身接住斑的拳頭,在四散的火光中,與他拳腳相接。
火焰燃燒著,發出獵獵的風聲。好像剛才的那一句話只是一個錯覺,被徹底吞沒在四周震耳欲聾的巨響中。斑的臉上也重新恢復了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慢和冷酷,那一瞬不可言說的複雜被火光所掩蓋。
可能就連斑自己都沒想到會說出那種話,似乎只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他之後的詫異就像那根本不是他的聲音,那句話也不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而是從天上忽然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