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看到湍急的河流,踩著鬆軟的泥土。低頭看到自己的白色連衣裙已經沾上了泥巴,就像是凱薩琳落在她耳垂是的那個吻怎麼擦也不掉。
伊琳思考時,小雨已經轉為大雨無情的澆透她尚存的餘溫,冰冷的氣息蔓延在指尖,她抬了抬手指著河的後面說:“布蘭登在後面嗎?”
“布蘭登受了重傷在我家養傷,就在這條小河的後面”凱薩琳說完順著視線指了指不遠處隱約能看到一座寺廟狀的建築。
抬手間,伊琳看到凱薩琳右手腕上的黑曜石手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瞬息間她好像看到了手鍊碰到她袖子的一瞬間閃出一道紅光。
“在不躲躲雨你會感冒的”凱薩琳收回手指替她整理了一下濕透的鬢角。整個動作形容流水看樣子很常做,動作輕柔的讓她有種錯覺,被當做小孩子的錯覺。
“走吧”伊琳回頭望了一眼來時路,跟著凱薩琳的腳步一路前行。趁著凱薩琳在前面帶路她不停的揪著自己耀眼的髮絲,如同蒲公英的種子一樣散落於大地的每個角落。
二十幾分鐘後,伊琳停在一座頂部尖尖好似一根針,四層建築物的腳下。這個建築竟然沒有窗戶裡面卻燈火通明。南風風裡不強可在這種天氣下蠟燭還能燃燒的越加旺盛也挺奇怪。
透過沒有窗戶的窟窿,伊琳看到裡面一排排蠟燭莫名覺得滲人。腳跟灌了鉛一樣一動不動,不得不說她後悔了,為自己的草率,為自己的衝動。
若是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跟凱薩琳來,前方很危險但有她最想要的。
凱薩琳回頭對她伸出手,伊琳左右飄忽不定,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刺骨的寒風將她吹了個透心涼,雨水浸濕了她的衣服濕漉漉的不停滴答著水。
此時的伊琳覺得自己已經深陷於昭澤。天空又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伊琳正式把手搭在了凱薩琳的手中。
跟著凱薩琳進了這座怪異的建築里,跟外面狂風暴雨相比伊琳覺得這裡更加嚇人。排排蠟燭圍成一個長方形,蠟燭中間擺放著一張兩米高的玉石床。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眼窩深陷的金髮女孩,一動不動像是去世已久。
這是誰?伊琳腿抖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白色帷幔被狂風席捲打在她的臉上。輕飄飄的滑滑的還帶著一股香的味道。
瞬間怪風吹過蠟燭全都熄滅,黑夜裡眼睛看不到耳朵就會更加靈敏。登登登的腳步聲越走越近黑暗裡有聲音徐徐傳來:“獻祭著已來,偉大的暗神轉動吧!”
話音剛落,伊琳連滾帶爬的爬到門口。眼看著手馬上搭上門把手門咣當一聲隨著風被關上。
此時她已經知道這就是個圈套,一個處心居慮引誘的圈套。這麼簡單的事情她竟然才想明白。
“你…不要過來我的家人馬上就會找來”伊琳感受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杵地的手像一個蜈蚣一樣緊緊往後挪。
挪到牆邊時伊琳感到喉嚨處被人緊緊捏著,窒息感襲來她張口嘴巴呼吸著微薄的空氣。
慢慢的她意識越來越薄弱,不聽掙扎的雙腳也慢慢僵了下來,女人散發的香氣越來越濃帶著薰衣草的香味。
伊琳徹底暈過去,最後她的心裡想的是不知道艾瑞克能不能找到她的屍首。等她死了希望艾瑞克能把她的屍體火化散在風裡,只有風吹過就像她來過。
*
斯內普回到家裡心裡非常煩躁,他剛剛按耐不住心裡的想念跑到隔壁的村里。她彈琴的樣子迷人極了,使他忍不住對她說了一句話。
“我的女孩”斯內普從來不會因為什麼事而慌神,這次是真的六神無主。世界的情愛來來去去到底底都是一句我願意。
也正是這一句斯內普放棄了趕走艾瑞克靈魂的念頭,並做了一回好人。這一世的伊琳娜像魚終究要匯入大海。
魚是關不住的。
斯內普調好最後一味藥,將黑黑的藥汁仰頭倒入口中。臉上的傷疤慢慢開始結痂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