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便決定借花獻佛,以武公的名義,將錢財全數分給在場之人,武公以為如何?」
武士彠一愣,還未回答,就被一聲聲雀躍的「武公大善」給亂了心神,怎麼到頭來輸了比賽,反倒是他得了好名聲?
真是個聰慧的少年郎。
武士彠咂咂嘴,喜滋滋地迎著讚美分發錢財去了,一轉頭,就發現早已不見了李世民的身影。
劉文靜將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贏了比試,卻沒有讓主人家不滿,反倒是順水推舟結了個善緣。
小小年紀,好生厲害。
「肇仁?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裴寂推推劉文靜,想著李淵那一手稀爛的投壺技術,搖頭失笑,「叔德次子這一手本事,可比他強上不少啊。」
「叔德次子?他是叔德的兒子?」
劉文靜一驚,他剛剛全部心思都在李世民身上,根本沒聽見裴寂在說什麼。
這會聽明白了,反倒愈發欣喜,正愁找不到法子交好,誰知竟是叔德的兒子。
劉文靜起身付了飯錢,不顧裴寂詫異的目光,匆匆朝外頭走去,還不忘叮囑幾句:「此子絕非庸碌之輩,豁達大度又英姿勃發,年紀雖小,卻不可小覷。」
「若要謀前路,你可得與他打好關係。」
「等……」裴寂話還沒說遠,劉文靜就錯身一步,隱入人群,不見身影。
這麼著急做什麼,投壺厲害些怎麼了?
裴寂搖搖腦袋,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他還沒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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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二郎的本事那麼大,今日倒是開眼了。」
聽著杜懷信的調侃,李世民神秘一笑:「那武士彠可是行軍司鎧參軍,能交好便不要交惡。」
「你是故意的?甚至還篤定自己會贏?」段志玄「嘖」了聲。
這倒是李世民的一貫作風,也不知道他這股子自信是怎麼養的。
「是又如何?」李世民故作不滿,斜睨著段志玄,嘴上卻在拉攏杜懷信,「懷信就從不懷疑我的身手。」
「我的博戲和投壺可都是二郎親自教的,做徒弟的哪敢質疑夫子?」
杜懷信彎腰作揖,一臉正色。
「都敢打趣我了。」李世民一樂,作勢握緊拳頭,輕捶了下杜懷信的肩頭。
三個年歲相當的少年郎,外貌皆為不俗,一路說說笑笑,不知吸引了多少娘子郎君的目光。
這其中,就包括劉弘基。
他也是征遼東的一員,耽擱了行程又不想死,就故意犯了點小事,於是順理成章地被逮捕入獄,關了一年才被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