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守的話,沒有任何消息。」
劉武周一邊回話,一邊下意識摩挲著手間的玉珠。
玉珠觸手細膩冰涼,像極了女人光滑的肌膚。
劉武周的喉結上下滾動,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女人的嬌嗔,鼻尖似乎還縈繞著股久久不散的幽香。
「說是帶兵來幫忙,可也不看看高君雅帶來的都是些什麼人?老弱病殘不說,數量也沒多少。」
王仁恭越說越憋屈,卻見劉武周魂游天外了似的,一雙眼呆呆的,目光四散沒有聚焦,面上洋溢著古怪的笑容。
「劉武周!」
氣頭上的王仁恭猛地拍了下桌子,一時有些口不擇言:「你要是想與李淵那老小兒一樣敷衍我,還是趁早收拾包袱走人的好!」
猛然從溫柔鄉中驚醒,劉武周立馬擺出一副愧疚知錯的模樣,低聲道:「是武周的錯。」
「但武周已經連續五日未卸甲了,實在是精神恍惚,並非故意惹太守生氣。」
王仁恭此人,樣樣都好,卻有一個致命弱點,戀舊又心軟。
劉武周是王仁恭一手提拔上來的,怎麼戳對方的心,他最清楚不過。
果然,王仁恭閉眸長嘆,只揮揮手讓人下去,囑咐道:「這幾日辛苦你了,回我府內歇息吧。」
求之不得。
劉武周面上惶恐,一顆心早就不知飛到了何處。
想著數日前的春風一度,劉武周心神蕩漾。
不愧是太守的侍女,綽約多姿,談笑甚媚,還有股普通婦人沒有的清傲,讓他念念不忘至今。
只怕王仁恭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好心提拔的下屬,居然是個野心勃勃之輩吧?
劉武周哼笑,要怪就怪王仁恭不會看人,狼吃肉可是本能吶,又怎能怪到他頭上?
看著劉武周逐漸消失的背影,王仁恭嘆氣,手底下的人可以休息,他不能。
強打起精神,他對著身邊人吩咐:「把高君雅叫來,我有事要問他。」
高君雅掀開門帳,踏入營內,立時便有一雙犀利的目光落在身上。
頂著王仁恭擺在明面上的不滿,高君雅暗暗叫苦。
又不是他想故意扯後腿。
李淵就給了這麼點人,總不能一個掰成兩個用吧?
別說王仁恭心生疑竇,他都止不住懷疑,可李淵給的理由,每一條都挑不出錯處。
賊寇魏刀兒勢大,李淵想留著精兵禦敵,是可以理解的。
突厥善劫掠,不善攻城,也不必派遣太多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