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冷笑一聲, 斜睨宇文智及道:「我還不了解你, 收了多少人家的錢財?」
宇文智及訕訕,遲疑片刻道:「兄長說笑了, 我也是為兄長好。」
「司馬德戡為人狼子野心,我不信你看不出來他想除掉我。」
宇文化及抽出一張密報, 推到宇文智及手邊:「你瞧瞧他私底下說的話,我若死了, 你也別想討得好處。」
宇文智及蹙眉,匆匆掃過一遍, 內心最後的僥倖也終於消散, 討好道:「我雖與他為好友, 但還是與兄長最親,兄長打算如何我再不過問了。」
宇文化及眉眼陰冷,低沉的嗓音響起:「既然把我推上了這個位置,就別想著把我當墊腳石。」
「他不是想要兵嗎?給他一萬多人殿後去, 屆時待他放鬆警惕,便可一舉拿下。」
宇文智及搖搖頭, 他這個兄長,除卻遇事膽怯些,玩弄權術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有好戲看嘍。
「兄長,楊廣已死,只怕長安那頭便要稱帝了。」
二人循聲望去,就見宇文士及推開房門,眉眼猶豫。
「三弟來了,怎麼,又想勸我們二人投奔唐王了?」
宇文化及不屑,李淵占據長安又如何,他手中可還握有著隋軍精銳驍果軍,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是啊,三弟,怎麼老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
宇文智及皺眉,語帶不滿。
還不是因為了解你們的性子嗎?
宇文士及暗暗嘆氣,到底是沒再提起,勸也勸過了,他還犯不上跟著不冷不淡的親人一塊送死,轉而道:「我剛剛聽著了兄長的計劃。」
「兄長要排除異己,為弟在此便祝兄長馬到成功。」
宇文士及作揖斂眸,語氣懇切,內心卻想著,得找個藉口先離開江都了。
這場密謀無外人知曉,只是等到宇文化及藉口遊獵抵達後軍時,司馬德戡才發覺大事不妙。
可惜,彼時他已被逮捕,被人壓在宇文化及身前。
他跪在地上,掙扎著抬頭,猶記此前他得意洋洋,如今地位顛倒,他成了自身難保的那一個。
「我願與公共享富貴,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宇文化及語氣遺憾,好似是真的同情不滿一般。
「你以為你又比楊廣好得到哪去?」自知死到臨頭,司馬德戡也放棄了無畏地掙扎,只是死死盯著宇文化及,極盡嘲諷。
「你會比楊廣死得更慘的,我在底下等著你。」
話音未落,宇文化及好似被他惡毒如實質的目光燙到,下意識踉蹌後退,移開視線,拂袖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