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被鄭軍那麼一激早就生了血性,這般對峙反而是讓我軍磨練心性, 王世充不過是做無用功罷了。」
杜懷信無奈搖頭, 仿佛能自李世民身後看到高高翹起的尾巴, 輕咳了幾聲生硬地轉移話題:「接下來二郎打算如何?」
「接連兩場勝利,洛口一帶的州縣也都蠢蠢欲動想要投奔二郎。」
「鄧州本被王世充奪取,可自二郎的接連捷報後,當地的豪紳又想法子殺了刺史, 鄧州也在前幾日重回大唐。」
「現在就差一個牆頭草顯州了。」
說著杜懷信在腦海中重現了一下輿圖:「襄陽處還有王世充派遣的宗室聚兵占守,若是戰事順利, 顯州再度倒向大唐不是難事。」
「屆時顯州鄧州便可牢牢扼制襄陽的援兵,王世充的處境會更加糟糕。」
「不僅如此,先前二郎指揮的那幾路大軍的進展都很順利,不出意外的話,劉德威和史萬寶很快便會有好消息傳來。」
「唯一有些麻煩的是能否快速攻下轘轅關,到底地勢險要,我們的探子輕易進不得,不過王世充在此處沒有大規模用兵也算是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李世民聽著杜懷信的分析同樣認真了起來,他沉吟片刻道:「人心這東西雖然虛無縹緲卻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王世充有小智而無大謀,手段狠辣以為靠著強壓便可治理天下,其實不然。」
「這樣的人只要一顯頹勢,原先因為強權而不得不依附王世充的人便會紛紛倒戈。」
「有個消息我還沒與你說過,也是最近幾日才有探子來報的。」
杜懷信愣了愣:「可是轘轅關出了什麼意外?」
李世民笑著搖頭:「轘轅關的守將是前瓦崗的一員,因著李密戰敗而投降王世充,雖然他在瓦崗不怎麼顯眼,但是李密可是與王世充有著死仇的。」
「你莫要擔憂轘轅關的局勢,我敢斷言,至多兩月,轘轅關一定會被攻下的。」
「如今要憂心的並非王世充,而是竇建德與突厥。」
李世民蹙眉深思,指尖毫無規律地虛空輕點:「自始畢可汗死後,處羅可汗上位已經快兩年了,早就坐穩了位置。」
「不瞞你說,因著以前同陛下一道赴任抵禦突厥的緣故,我在突厥也是有幾個朋友的。」
等等,杜懷信有些發懵,他不是在李世民剛出孝期那段日子穿越來的嗎,之後幾乎同李世民日夜相處,他什麼時候跑去突厥交朋友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杜懷信脫口而出:「二郎有一年說是要去長安探望朋友,走了大概三個月,原來是跑去突厥了?」
迎著杜懷信不敢置信的眼神,李世民居然莫名有些心虛,他眨眨眼輕聲道:「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畢竟突厥是外族,陛下向來不喜歡我同外族過於親近。」
「不僅如此,」李世民說到此處頓了頓,看向杜懷信的目光多了些關切,「雖然你沒有主動提起過,但是我救下你後還是找人查過你家的大致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