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王世充雖然沒有動倒戈他的降將只是遠離,但對於這些士卒就沒有太多的耐心了。
王世充當即下令將這些人通通斬首示眾,甚至還故意將這些人的首級直接自城牆上扔下,本意是想震懾唐軍,誰料起了反作用。
杜懷信先前的分析差得八/九不離十,這般示眾的懲處簡直是王世充在幫李世民立威。
自這件事之後,唐軍內部消停了不少,不論是擔憂還是沒有信心的聲音一時之間都消散了不少。
杜懷信認真比對了每一份消息與死人的時間,終於鎖定了數十名王世充的間諜。
他將這人的背景和特點都記下了後這才喬裝打扮,不引人注意地偷偷返回了孝水堡。
剛踏入軍營不久他就知曉了北邙山的那次戰役,一邊欣慰李世民的細心,一邊又感嘆不愧是李世民,真的是一點虧都不願吃。
就是王世充這接二連三的失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還能安慰自己同李密對戰時一樣嗎?
杜懷信雖然有些佩服王世充這般屢敗屢戰的韌性,但很可惜李世民並非李密,他從不會有半點輕敵。
眼見著十月多了,也不知曉被李世民派去攻打千金堡與硤石堡的羅士信那如何了。
千金堡位於澗河西北上游,裡頭有個水櫃,不僅是個蓄水的玩意,更加可以調節澗河的水量。
拿下這兩個堡,算是包圍王世充的重要一步。
一提起羅士信,杜懷信就不免想到了先前被他暫時壓抑的不解。
那種悲傷與遺憾,現在讓杜懷信細細琢磨,還是沒有想明白。
不過他十四歲就上了戰場,雖然對同袍親切非常,但對敵人卻是喜歡割耳計數,甚至氣頭上時也不介意手下屠戮降卒,心性狠辣殘酷可見一斑。
雖然杜懷信不贊同這樣的做法,只是羅士信自小耳暈目染的都是死人與鮮血,早就定了性子,後天很難轉過來。
他又最聽李世民的話,李世民在身邊時還可勸著,一旦他獨自行動無人看管,便有極大的可能釋放心中嗜血的一面。
這樣子一個驍勇善戰的猛將,心智又堅定殘酷,應當不至於出什麼事吧?
而被杜懷信惦記著的羅士信,此刻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攻下千金堡。
王世充將防禦的攤子鋪得太大了,兵力自然而然陷入了不足的窘境,羅士信輕而易舉便拿下了硤石堡,有了堡內的補給,他只稍稍修整了幾個時辰便將目光放到了千金堡上頭。
因著有著水櫃,這個堡的守軍明顯多了不少,不能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