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成公主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但她卻沒有伸手推拒,只是笑著,用著充滿憐憫的口吻反問道:「同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你自己覬覦可汗的位置,明明知道有人要對他下毒手,可你還是默認了,你與我又有什麼不同呢?」
「現在才來裝得很心痛的模樣,又有什麼意思呢?」
處羅可汗被戳中了心底最隱秘的事,他突然點點頭,怒極反笑 ,心中只剩下了讓眼前這個女人閉嘴的念頭,手下動作愈發用力:「你既然都知道,那我便殺了你如何?」
「雖然殺了你會有一些麻煩,可是有楊政道在便也夠了,你不是一直想回長安嗎?」
「好啊,到時候我便帶著你的屍身,讓你好好看著,我是怎麼入主中原的,怎麼將你心愛的長安一點一點變成突厥的模樣。」
「公主,你覺得怎麼樣?」
曾經他也是喜歡過這個漂亮的義成公主的,所以該如何戳她的心,他是再也清楚不過。
話落,處羅可汗的聲音越來越輕,他貼著義成公主的耳畔,仿若情人般呢喃,面上的神情也是真摯懇切的。
可偏偏他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大,是真的要將人置於死地。
感受著耳側的濕熱粘膩,義成公主不由自主地哆嗦著。
她憤怒地瞪著處羅可汗,瘋狂地掙扎著,聽著他話語的刺激,赤紅著眼眸。
可他們二人之間的力氣差距又怎是可以輕易擬補的?
感受著胸膛中越來越稀薄的空氣,義成公主的視線逐漸模糊,她想要尖叫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她的手胡亂擺著摸索著,無意中居然觸摸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瓷瓶。
生死邊緣間,她似乎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她出嫁突厥後,楊廣因著不知道何時而來的丁點愧疚而自她公主府里尋到的舊物,特地派人送到了她身邊,也好給她一個念想。
處羅可汗悲憫地看著在他手下動作越來越小的女子,剛想說些什麼,一道閃電驟然劃破夜空,昏暗的屋子有一瞬間的亮堂。
處羅可汗愣了愣,心中不知為何有了莫名的恐慌,但是他看著眼前女子不斷落著淚的模樣,心中突然一痛。
他閉眸頗為傷感道:「抱歉。」
與此同時,一道異常響亮的雷鳴聲驟然炸開,落在處羅可汗的耳中。
下一瞬,劇烈的疼痛自後腦傳來,處羅可汗鬆了手,眼前一陣發白。
他的意識陷入了模糊,只覺得腦後好似有溫熱的液體在不斷湧出,他有些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又是一道閃電,他看清了喘著粗氣髮髻狼狽的義成公主,她雙手握著一個瓷瓶,警惕地看著她。
義成公主滿臉恨意,然後在下一聲雷響前毫不猶豫上前,論著瓷瓶又是一擊,瓷瓶瞬間四分五裂。
處羅可汗踉蹌了幾步一頭栽倒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