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樣一個人,李世民實在起不了心思保下,偏偏李世勣的情求到了他面前。
李世民不願與他心有隔閡,將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的,沒有一絲掩藏的,盡數講與了李世勣聽。
李世勣聽罷沉默良久。
不管單雄信為人如何,他與其多年的情誼總是做不得假的。
但李世勣也不願李世民為難,他也看得出來此刻李世民正處於風口浪尖上,所以他選擇向李淵上表以自己的官職做為交換,只為保下單雄信一命。
果不其然,李淵拒絕了。
李世勣已然盡己所能,但在單雄信死後還是有些沮喪。
思及此,李世民輕聲道:「先前我微服外出看出了好些問題,這幾日要忙著公務,恐怕抽不出太多的時間。」
「子諾,這些時日便由你替我多陪陪李世勣。」
杜懷信垂眸,有些感慨這三人之間的種種事情,到底還是點頭應下了。
見人下去了,一旁的房玄齡終於找准了時機,將他今日剛收到的消息一一稟告給了李世民。
這次李淵的態度異常強硬。
不僅先是派了太子左庶子鄭善果為山東道撫慰大使,沒幾日的功夫又派了與自己私交不錯的任瑰為河南道安撫大使。
聽著房玄齡這番話 ,李世民並沒有太意外李淵的決定,只是在聽到任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一動:「任瑰?」
「我記得他是不是有個弟弟在東宮做典膳監?」
房玄齡點點頭:「是,而且這兄弟二人自小關係親近,他那弟弟聽說很得太子喜歡。」
杜如晦「嘶」了聲:「如此一來,任瑰便是既親近陛下又親近太子嘍?」
「這樣兩個人,陛下為了給太子抬轎可謂是煞費苦心。」
李世民覺得有些頭疼:「也不知曉這二人秉性具體如何。」
「陛下不願我插手竇建德故地的各種事宜,只是若是一旦安撫不當怕是有麻煩。」
說起來這次能活捉竇建德確實出乎了大多數人的意料,這場奇蹟般的勝利來得太快,卻也留下了個隱患。
那便是竇建德一方的有生力量還全都好好的,他手下的五萬精銳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創。
李世民當時在虎牢關的兵力至多不過兩三萬,哪裡能壓得住這五萬人?
若是安撫不當讓這些人譁變了,就是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