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莫要再提,所幸今日知曉此事不過你我二人罷了, 寡人替你瞞著。」
說到底還是東宮的力量太過薄弱, 既奈何不了李世民又奈何不了李淵。
殺弟自然是要與逼父連在一起的, 也唯有蟄伏到能出其不意控制李淵的那一步,這個法子才能切切實實地實行。
聽著李建成看似寬容實則威脅的話語,魏徵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是臣糊塗了。」
「既然殿下不想用這個法子,那就只能同秦王一樣了, 以戰功立身。」
李建成一頓,莫名想到了起兵之初他墮馬的一幕。
儘管在這幾年里他也聽著李淵的話跟著上戰場, 但他所做的往往便是聽從手下的話,而後安安穩穩地坐於帳中,不願也不敢再親自上戰場殺敵了。
但這個他心底的恐懼卻不好對臣子講。
「劉黑闥已敗,寡人上哪去尋立功的機會?」
魏徵輕笑:「劉黑闥不是被突厥給救了嗎?」
「秦王雖大敗劉黑闥,但陛下卻又急急忙忙召他回長安,想必此刻管著河北一眾事宜的,應該便是齊王了吧?」
李建成剛剛鬆開了的手又攥了攥:「你的意思是,劉黑闥可能再度起兵?」
李元吉是個什麼性格李建成又哪裡不知道,就沖他那般的行事作風,只怕這河北很快便會再次生亂。
縱然李世民也留有官員牽制,但齊王畢竟是皇子性子又瘋,身份擺在那,只怕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想到這李建成嗤笑一聲。
也多虧了他這個好陛下說什麼都要李元吉跟著李世民一道,這不李世民一走,不論是從禮法還是從身份上來說,這掌管大事的也只能是他了。
不過,李建成眉心微蹙:「若是這一回事情順利該如何?」
魏徵挑眉:「那不是還有著急上火的頡利可汗嗎?」
「劉黑闥還活著,頡利可汗身後又有義成公主催促,只怕過不了多久便會捲土重來了。」
「殿下如今這個位置不過是靠著嫡長的名頭占據罷了,不論是功績還是名望都遠遠不如秦王。」
「更何況東宮如今的名聲還算不得好,殿下也該多約束約束韋家人了。」
韋挺出身京兆韋氏,世家貴公子,同他少年相識,在他成為太子後,韋挺自然而然也跟著一道入了東宮。
只是韋家跟太子掛上關係後是一日比一日囂張,常常做出些混帳事,也連帶了損了東宮的名聲。
不過,韋家畢竟是個助力,對於那些庶民李建成也向來看不上眼。
他都是太子了,享受天下人的供奉難道不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