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的發展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他剛剛踏入甘露殿,迎面而來的就是李淵懷疑冰冷的目光。
李建成腳步一頓,雖然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可下意識的反應讓他直接跪地認錯。
李淵盯著這個他向來很放心的太子不緊不慢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殺人滅口了,李建成,你的膽子倒是比秦王還要大啊。」
這短短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李建成後背冷汗直流。
各種思緒飛快地在腦中浮現。
事情暴露了?
是誰,是了,必然是秦王,可秦王又是如何知曉的?
難不成是他的東宮有秦王安插的探子,李世民居然這般卑鄙!
「朕問你話呢,你答不上來是心虛了?」
聽著李淵愈發冰涼的語氣,李建成當機立斷連磕好幾個響頭:「臣並不知曉此事。」
說著李建成紅了眼眶哽咽道:「這些年來臣一直在陛下膝下盡孝,臣是如何的性子,陛下日日夜夜同臣相處,難道還不知曉嗎?」
這段話中的重音放到了日日夜夜四個字上。
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李世民才是那個一年到頭李淵見不了幾面的兒子,他的性子如今變得怎麼樣了,你李淵還知曉嗎?怎麼不信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反倒去信一個早就變得陌生了的兒子,這是何等荒謬!
李淵看著全然不似半點作假的李建成,心中倒是猶豫了起來。
說起來大郎確實自小便聽他的話,這幾年就算是當了太子,可也是兢兢業兢從不敢有半分逾矩,這麼大膽的行為他真的能做出來嗎?
還是說是韋家如此可惡,便是借著太子的名頭在外胡作非為。
反倒是二郎,這幾年確實是特別喜歡頂撞他……
想到這,仿佛是有了合適的理由說服自己,李淵冷眼看著李建成不斷地磕著頭,直到額頭通紅他才淡淡道:「好了,朕便信你這一次,只是韋家族中人欺壓一個小娘子的事總是做不得假的吧?」
李建成一愣,就好似是被戳穿了一直以來隱瞞的事情一般,他羞愧道:「臣亦是知曉此事的,只是臣先前同他們說的分明就是給些錢財好好將人安置,這後頭的事如何了臣也不甚清楚。」
「臣只是憂心因著此事讓陛下不悅,所以臣才、才一直將此事瞞著。」
李淵沉吟,這反應倒同他想得差不了多少,他擺擺手:「這樁事朕會昭告天下,親自給那個受了委屈的小娘子正名,至於那個做了錯事的韋家人,笞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