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嗎……
反正都已經背了一個罪名了,為何不再多背一個呢?
能者多勞嘛。
一個兩個又有什麼區別。
先前還煩躁不已的張婕妤這會兒倒是徹底冷靜下來了,她在心中琢磨著勾唇一笑:「是啊,秦王在外典兵日久,脾性早就變了,先前在洛陽如何姐姐難道不清楚嗎?」
說著張婕妤眼眸一亮:「姐姐你想,秦王是尚書令,裴公也是在尚書省做活的,但是秦王這幾年來幾乎日日都在外頭打仗。」
這話里似有深意,尹德妃有些回過味來了,她揮揮手叫宮女退下,繼續聽著張婕妤的話。
「這些秦王不在長安的日子可都是裴公在辛苦出力,雖則這幾年也沒聽說裴公在尚書省做出什麼事來,但裴公身後畢竟有陛下的撐腰。」
「可如今秦王一手掌管尚書省,整個尚書省是他一家獨大,陛下也好,裴公也罷,他們又會如何做想呢?」
「姐姐,這可是個好機會啊,你不是一直擔心著你阿耶毆打裴府下人的事暴露嗎?」
「不若便將此事推到秦王頭上,姐姐覺得如何?」
尹德妃眨眨眼,心中不斷思慮著張婕妤的這幾句話:「可若是這樁事事後被知曉了……」
聽著尹德妃擔憂的語氣,張婕妤輕笑一聲:「姐姐覺得到了那個時候,陛下在乎的還是事情的真相嗎?」
尹德妃看著張婕妤的燦爛笑容,說不上來自己此刻的想法。
好像……這確實是一個好法子?
張婕妤湊近尹德妃親切地挽上了她的手臂:「好姐姐,如此良機怎可放過?」
「若是再遲些,讓秦王府的人先稟告了陛下此事,姐姐又該如何呢?」
尹德妃一聽這話當即心神一緊,總之她的阿耶和張婕妤是不會害她的。
想著她點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提議。
甘露殿。
李淵聽著底下哭得梨花帶雨的尹德妃的控訴,面色越來越難看。
「陛下可知曉我阿耶今日受了什麼委屈?」
尹德妃眼眶紅紅的,眸中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她雖然勾了勾唇,但那雙好看的眼睛中卻是沒有半分光彩,黯淡非常,讓人看著便覺得心疼不已。
不得不說尹德妃很明白自己的優勢,她特意微微半仰著頭,若是從李淵這個方向看過來瞧見的應是她最美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