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會興奮地覺得抓到了機會,便是他想要大肆宣揚此事給李世民潑髒水污衊他的名聲杜懷信都毫不意外。
這幾年冷眼旁觀下來,杜懷信早便不對李淵抱有希望了。
幾息功夫里杜懷信思緒紛亂,這一刻他只覺得無比憋屈。
杜懷信深吸口氣手下動作一變,連刀帶鞘將其整個拿下一把砸向了一個眼見就要繞過他去對付杜如晦的領頭之人。
他手臂一疼,下意識捂著自己酸麻的右臂驚呼出聲連連後退。
杜懷信使了巧勁,外表上看不出傷,但實際上箇中滋味如何卻只有自己本人清楚了。
如今是大白天,他們這一處的混亂按理來說應該是會吸引到住在周邊府邸的人家,可奇怪的卻是周圍府邸的門關得死死的,根本沒有人來關心這一場鬧劇,或者說是不敢關心這場鬧劇。
尹阿鼠也算有小聰明,尹府所在的位置不上不下,周圍多是鬱郁不得志又不起眼的小官,這麼一來便是他尹府一家獨大。
誰人不知尹阿鼠一家的德行,可他們又哪裡敢去得罪正得盛寵的尹德妃?
自己辛辛苦苦做官上書勸諫抵不過尹德妃的幾滴淚不說,甚至還可能被李淵厭煩而丟了那一身官袍,這樣子又有誰敢再管尹阿鼠一家如何?
如今有不少人聽到了動靜,但不過是搖著頭嘆息可憐一番就又窩進了自己屋子,只盼望著這樁事能快快結束。
然而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一個像是被吵醒後不耐煩的模糊聲音驟然響起。
「何人在我府前鬧事?」
一個有些許矮胖的男人打著呵欠走了出來,然而下一瞬,他的目光便同杜懷信和杜如晦對上了。
打哈欠的動作做到一半,這個男人渾身一激靈立馬清醒了過來。
他迅速左右環顧一周而後不敢置信般瞪大了雙眼:「杜公還有杜將軍,你們二人身為天策府的官員怎可如此仗勢欺人!」
杜懷信一愣,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人一出來直接就將欺負人的帽子給扣到了他們頭上。
然而還不等他反駁,那人漲紅了臉痛心疾首看在在一旁捂著胳膊的,趁此機會痛叫得更加歡的那個領頭人道:「可是你得罪了杜將軍!」
「實在是可惡,你不過一個小小家僮如何來的膽子,實在是得罪了,我尹阿鼠給二位賠罪。」
話落他一瞪都懵了的眾人大手一揮就將人給全都趕回了府,而後他隱忍地看向杜懷信:「今日之事我定會給二位一個交代的。」
而後他便不管不顧直接入了府,門一關瞬間消失不見。
活脫脫一個受了欺負又無可奈何的形象。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很短,杜懷信看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識鬆了松握在手中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