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只要想想秦王此刻正在外為陛下平亂,而他才剛剛走了不到幾日,陛下又是反悔又是懷疑秦王的,便是他這個局外人看了都覺得生氣。
將軍在前為國家出生入死,可後頭的君王卻只想著怎麼打壓。
這簡直同他幼時聽說書人講過的幾個故事一模一樣。
內侍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方才被李元吉推疼的胳膊。
想著往日同秦王的幾面之緣,秦王對待他們這些下人也向來是寬和的。
內侍又想到了秦王妃,這個時時跑來陪著李淵的小娘子,對他也很是溫柔,從不為難他。
一邊想著李元吉的腳步聲也靠近了,李元吉居高臨下地打量了眼這個膽敢攔著他的內侍,在走到他面前時他毫不掩飾地嗤笑一聲。
內侍退了半步行禮,他的眼前莫名浮現出了當夜秦王那雙仿若亮著光的眸子。
他真是替秦王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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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家酒樓。
杜懷信一邊熟練地走入後廚一邊伸手壓了壓自己頭上的斗笠,雖然這樣子更加顯眼,但好歹也能遮一遮面容。
他前段時間就是打著身子虛弱不宜遠行的名頭拒接了李淵的聖旨,如今這戲當然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所以仁智宮的避暑之行他自然是去不了的。
這小半年他很少出府,對外便說是養病,可以說這是他穿越以來度過的難得悠閒的時日。
每日香香軟軟的娘子在懷,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不過他也知曉這樣的日子長久不了。
他還是要出現在人前的,若不然便太刻意了些。
今日他出府不僅帶了斗笠更是借了柴舒窈的脂粉往面上抹了些,更顯得他面色蒼白,氣色不好。
如此便是被熟人給認出來了,他也有藉口好講。
「林郎君你今日來得還挺早的。」
一個有些憨胖的男人沖他笑了笑。
林是在現代的時候他母親的姓,當初那事之後他的名字就在長安城中傳開了,所以如今他出門都是用的化名。
杜懷信點了點頭:「是啊,你們上回那道菜我學了去,我家娘子很喜歡,今日聽說你們家酒樓出了新品,我自然是要來學學的。」
男人呵呵一笑:「林小郎君幫我們酒樓改的菜品可是很受歡迎,區區小事林小郎君不要客氣。」
杜懷信輕笑,他在現代雖然不會做菜,但他會吃啊,會品嘗啊,也見過從前家中廚師做過菜。
尤其是在初唐這個時間點,在美食這一方面還算是空白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