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信越想越覺得手腳冰涼,他狠狠攥拳, 眼前卻是莫名浮現出了李世民興奮地同他們這幫秦王府天策府的人勾勒關乎未來的藍圖。
杜懷信只覺得此刻自己內心酸澀憤怒得緊。
為李淵出爾反爾憤怒,為李世民得而復失酸澀。
杜懷信喉結滾動, 只怕等李世民回長安後, 他也要開始著手準備後路了吧?
分明不該走到這一步的, 分明可以有更好的結局的。
權利動人心變其情……
杜懷信突然嘆了口氣,在現代為了房子財產都有大批兄弟姐妹父母子女翻臉無情,又何況是整個天下呢?
杜懷信強行打起了精神。
所幸今日同任璨攀上了關係,任璨對於他口中的某些後世的制菜理念很感興趣, 二人約著每隔十日見一次面,也不算是全無收穫。
并州。
被杜懷信擔憂著的李世民確實還沒有收到消息, 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救回來的人身上。
「你是何人?」
「又為何會被活埋?」
李世民一面將人給扶到了床上,一面沖身旁的親信做了個手勢,親信有些猶豫,可是看著趙德言一副渾身無力的模樣,他想了想還是順從得退了出去。
如此,整個營帳便只剩下了他與趙德言兩人而已。
李世民做到床榻邊上,饒有興致地打量了眼趙德言此刻通紅又滿是怨恨的雙眸:「你是我救的人,我總該知曉我有沒有救錯人吧?」
「如今只你我二人,你放心好了,你說得話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曉。」
畢竟是那樣慘烈的活埋,若是他的問題戳到了此人心中的傷疤,讓他不願在外人面前多言也不是不能理解。
趙德言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動了動嘴唇。
可他的話甫一出口,李世民就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嗓音太過沙啞,不像是因為生病身體虛弱造成的,而更像是嗓子壞了。
「趙德言,隋庫部侍郎趙榮之子。」
李世民若有所思。
「大王是在好奇我為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嗎?」
「你早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