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來了校場,那便來比一場,一個時辰後誰射到的獵物最多,朕就賞誰黃金百兩,朕也好瞧瞧你們這幾年的馬上功夫如何了。」
話落,李淵一面起身一面往不遠處的屋內走去:「朕累了,裴寂宇文士及你們二人留下,替朕看著他們,無事莫要來煩朕。」
剛想開口勸一勸的裴寂當即閉上了嘴,他衝著李淵的背影行了個禮,可還未等他掛著假笑同李建成等人商量商量李淵方才的話,李建成卻是衝著李世民冷笑了聲。
得,裴寂下意識退了半步將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李淵倒是一走了之自己一個人輕鬆快活了,卻留了他要面對這三位祖宗的爭鬥了。
「既是陛下的吩咐,太子沖我使臉色也沒什麼用處。」
李世民看也不看李建成一眼,反倒是數著自己箭筒中的箭輕聲道。
聞言李元吉笑眯眯地驅使著馬湊近了這兩人:「大兄不悅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誰人不知我們天策上將的大白羽有多麼厲害,單單比騎射我同大兄又怎麼比得過你呢?」
「陛下這個所謂的比試,不就是明晃晃地偏心秦王嗎?」
偏心……?
若是真的偏心,楊文干之事又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結局?
一旁的裴寂同宇文士及心中同時閃過相同的念頭。
宇文士及剛想上前出聲阻攔護著李世民,誰料李世民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抬首正眼瞧了李建成一眼:「那太子想要如何?」
李世民此刻的神情是冷淡的,他的問話又是漫不經心的,襯托得李建成和李元吉二人此刻格外上躥下跳不體面。
一個軟釘子。
李元吉瞧著李世民連目光都舍不得分他一絲,表情有一瞬間的難看,但隨即他察覺到了李建成拽著韁繩的手的骨節陡然泛白,李元吉這才輕哼一聲,堵著的心口鬆了松。
「秦王可知近日來我得到了個什麼寶貝?」
李建成說著強行壓下此刻心中的不滿:「一匹正宗徹底的胡馬,膘肥體壯是匹千里寶馬,更能躍過幾丈寬的澗水。」
「我聽聞二弟最是喜馬也最是善騎,二弟想要試試嗎?」
宇文士及皺眉脫口而出:「殿下,胡馬性子烈,在未完全馴化前騎之恐有危險。」
李建成不耐煩地瞥了眼裴寂,裴寂內心叫苦,誰讓他是李淵的心腹,這李建成的背後既然有李淵的撐腰,既然宇文士及都下了場,他也得在一旁幫襯幫襯李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