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武門恰恰好是正對著陛下寢宮的門,我們若是想要在宮中發動兵變,首要的問題便是陛下與太子兩方先控制誰,或者說是同時控制?」
秦叔寶沉思著搖了搖頭:「事發緊急,我們誰都沒有料想到陛下會突然急召大王入宮,我們如今在長安的兵力並不充足,若要兵分兩路同時控制,只怕會有些困難。」
杜懷信皺眉:「那就是要提前動手了?畢竟若是太晚動手恐怕會讓忠於陛下的那一些禁軍反應過來,到那時只怕要造成更嚴重的傷亡。」
「可若是提前動手,一旦走漏了消息被太子察覺,事情便要麻煩許多了。」
李世民斂目思索了片刻:「提前動手,忠於陛下的禁軍已經沒有多少了。」
杜懷信愣了愣,就聽李世民哼笑了聲不緊不慢道:「不然你們以為我一直等著不出手是為了什麼?」
「太子所謂的昆明池的計策其實很是拙劣,若是我想的話,這樣的踐行機會不知有多少,只是早前我還一直抱著和平上位的念頭。」
「然而在陛下徹底動了殺心後,我便還是一直隱忍,就是在等著陛下將自己的心腹一一調往揚州,少了這幾個人,剩下的便不足為懼了。」
「刨去忠於陛下的,這忠心同不反對可是完全兩碼的態度。」
「我要的,就是這些部分禁軍的不反對,他們不反對陛下,也同樣不會反對我。」
「當然,禁軍當中早就安插了我的人手,只要在當日能控制住局面,想要悄無聲息地控制住陛下便不是一件難事。」
李世民的指尖點了點甘露殿東後側的東海:「希望陛下還沒有忘記,當年在晉陽宮,是誰伏兵五百威逼王威與高君雅的,這樣的活計我早就是做過了的。」
杜懷信順著李世民的指尖望向了東海:「二郎是想要將陛下等人挾持到這一處嗎?恐怕還是需要宮中人的配合的。」
「也不一定。」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房玄齡同杜如晦一身道袍走了進來,他們後頭的是長孫無忌,見李世民看過來,長孫無忌低聲解釋道:「我們四人太過顯眼,尉遲敬德走了別的小道,還需再等等。」
李世民點了點頭,看著房杜二人的穿著頗有些無奈,這兩件道袍也不知道是他們什麼時候準備的,連他都是不知曉的。
房玄齡對上了李世民的目光,他毫無顧忌地走近繼續道:「聽輔機所言,宇文士及私下傳來的消息,這陛下還是一併召集了蕭瑀、裴寂、陳叔達、封德彝、宇文士及、竇誕與顏師古。」
「這其中蕭瑀宇文士及同顏師古是明確可以配合二郎的計策的。」